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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前提是布莱恩特是贪钱的那个人。如果案犯是其他人怎么办?那她找到线索这事就更遥遥无期了。

&ldo;我们下一步怎么办?&rdo;

&ldo;我们下一步?&rdo;

&ldo;让我多干点活，卡特琳娜，这样给你省点时间。&rdo;

&ldo;不用，我必须自己搞清楚，不能每次陷入困境都要靠你来解救。如果我自己搞不定，那也许我该主动退出，省得自己尴尬。&rdo;

&ldo;卡特琳娜，我相信你有能力自行解决，但不到一周的限期太紧张了。我们两个人做事会快很多。让我干点粗活，比如去查证实情之类的事。我只想帮你分担点压力，仅此而已。&rdo;

&ldo;好吧，也许你能帮我查查有没有其他人参与。我知道布莱恩特不是单干的。&rdo;

&ldo;好的，就这么定了。&rdo;杰斯说着摆好餐盘，坐在餐桌对面。卡特琳娜用叉子把腰果鸡丁和酸辣烤牛肉划出一道分界线，怔怔地望着窗外。也许她干错了职业。

外面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午后天空暗下来，狂风乍起，后院的两棵橡树左右摇摆，树叶在空中打转。

从窗户最上方的角落，才能看到弗雷泽河一处明显的湍急水流。房产中介管这个叫&ldo;躲猫猫&rdo;的风景。突然间，一团红色闪过她的眼角，然后消失了。

&ldo;你看到了吗?&rdo;她问杰斯。

&ldo;看到什么?&rdo;杰斯一边说，一边吞下一大口泰式炒河粉。

&ldo;有人在后院里，就在那儿。&rdo;卡特琳娜指着菜园方向说。

&ldo;我没看到人，是风吹得东西在乱动。&rdo;

&ldo;不是，我肯定看到一个人。&rdo;不过，为什么会有人在后院中?

&ldo;你怕是累了，看走眼了。那么，回到自由矿业上。为什么你觉得其他人有嫌疑?&rdo;

杰斯还是想挖到新闻爆料，他觉得卡特琳娜刚才一定是看花眼了。她精疲力竭，而外面天也黑了。

&ldo;记得我们早上看到的虚报产量吗?布莱恩特要贪钱，大可不必这么做。&rdo;

&ldo;我们还不清楚这背后的原因。&rdo;

&ldo;目前还没有，可如果能推测到从中获益的人，就能换种方式找到答案。这时gone理论就派上用场了。&rdo;

&ldo;gone2?这很能概括布莱恩特犯的事儿，不是吗?这是携款潜逃的另一个名称吧?&rdo;

&ldo;差不多吧。这是法务会计常用的首字母缩略词，指代舞弊案的四种主要要素。&rdo;卡特琳娜解释着，&ldo;它分别代表贪婪（greed）、机会（opportunity）、需求（need）和侥幸逍遥法外（expectationofnotbegcaught）。我们用它作为切入点，判定可能的嫌疑人。杰斯，你以前报道过自由矿业，你对它的管理层有什么看法?&rdo;

&ldo;这个嘛，贪婪二字，就把他们所有人基本概括了。比起经营管理，他们更热衷于计算自己的红利和股票认购权收益。你还记得他们几年前试图把自由矿业出售的事吗?&rdo;杰斯没等卡特琳娜回答就说了下去，&ldo;简直是场闹剧。尼克&iddot;拉辛跟某家大型对冲基金公司攀上关系，企图糊弄股东，妄想把公司贱价出让，给管理层一笔可观收入当回报。布雷思韦特家族信托基金公司否决了这个提议，从此以后他们就势不两立了。&rdo;

&ldo;这就能说明亚历克斯•布雷思韦特和尼克&iddot;拉辛间的敌意。苏珊说他们几乎没有交谈，当然苏珊也看尼克不顺眼。&rdo;卡特琳娜回忆起那两人之间的交谈，还有苏珊曾担心亚历克斯会把丢钱的责任怪在她身上。在布莱恩特办公室与卡特琳娜交谈的那个男人，和苏珊口中的形容有着天壤之别。

&ldo;不过他们再不必提防他了。亚历克斯被杀，他已经出局了。&rdo;

&ldo;但他家的信托基金还在，股权结构并没改变。&rdo;

&ldo;不错。另一位信托受益人是亚历克斯的姐姐奥黛丽，但她从不参与经营，总是对亚历克斯亦步亦趋。尼克不用再费多少心思，就能得偿所愿了。&rdo;杰斯一边说着，一边加满两人的茶杯。

&ldo;你认为尼克会故伎重演吗?&rdo;

&ldo;绝对会。他会千方百计地中饱私囊。他把公司当成自己的私人领地，占用公司财产像用自家东西一样。&rdo;

&ldo;我注意到了。&rdo;卡特琳娜在查阅自由矿业去年开支时，看到的事例不计其数。&ldo;你知道他们公司在巴黎和伦敦有别墅吗?自由矿业在那里根本没业务，都是尼克拿着其他股东的钱在过着逍遥日子。&rdo;

&ldo;这也是另一种偷盗，不是吗?这些高管们怎么都能侥幸漏网了呢?虽然没打劫银行那么赤裸裸，那还是盗用股东财产啊。&lso;o&rso;是代表可乘之机，对吗?&rdo;

&ldo;对，大概是最有可能加以预防的一条。&rdo;卡特琳娜说，&ldo;虽说可乘之机最易消除，但是就我所见，它却时而有之。公司会通过缩减内部管理达到省钱的目的，但长远来讲这么做代价很大。最佳预防方法是多人分散责任，特别是涉及资金和财产时，这样盗取钱财的可乘之机就更少。&rdo;

&ldo;那么，&rdo;杰斯问，&ldo;你认为谁有可乘之机?&rdo;

&ldo;很可能仅限于高层管理者。董事会成员平常无权接触系统和数据，而且董事会看样子监督挺得力，所以我不相信一线的经理和员工能躲过检查，行舞弊之实。就我所见，一切都要经苏珊的手，有时需要两人签字时会再加上尼克。自由矿业的内部管理其实挺不错的，高层管理者是唯一有权限的群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