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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谁知她的话却令查德大发雷霆，一把拖过春凝，他的口吻极为严厉。&ldo;是吗？你们这些受过西式教育的女人，又懂得什么叫次等公民或二等国民？&rdo;

&ldo;我就是知道！你……你把莎露关在夏宫之中，又把她的儿子送到离她很远的祖母家；你……你还不让我回去！强迫我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你敢说你不是将我们当成没有思想，没有喜怒哀乐的次等生物了？&rdo;

查德突然仰头大笑几声，但笑意却始终没有进到那对严厉的眸子之中。&ldo;是吗？在你指控我的同时，我就带你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次等公民和二等国民。&rdo;查德朝前座驾驶直升机的人员咆哮几声，飞行的速度变快了，不一会儿即来到濒临海岸的一条狭长的绿带。

居高临下望过去，只见这或许是较接近海洋，鳞次栉比的楼房，甚至摩天大楼也如雨后春笋般地林立，望着脚下这跟世上其他大都市相较之下，并无两样的景致，春凝一时之间，还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直升机继续往北飞行，越过一大块一大块被道路如棋盘般切割出的水泥森林建物，而后朝着蔚蓝的海洋而去。

被猫眼绿和掺有琥珀似，深浅不同的蓝所构成的洋面，除了偶尔成群飞掠过水面的不知名鱼群之外，就只有一艘艘五颜六色涂绘得缤纷亮丽的游艇，闲闲逛逛地以稳定缓慢的速度，激起一层层白纱般翻腾的浪花。

直升机的速度开始减缓，而后朝着一艘停泊在一群小游艇园成的布袋般范围内，最底部也是最大的一艘纯白游艇之上。在人声鼎沸的甲板上，除了那些忙碌着将直升机固定好的工作人员之外，春凝讶异地看着那个全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自己曾在被绑架到埃及前的飞行途中见过她，还有她身旁的那位大臣，似乎是叫法拉比……

&ldo;王，没想到你真的娶了这个女人为妃！&rdo;法拉比往前在查德面前微微欠了个身子，那双精明如鹰的眼，紧紧地盯着春凝，以十分尖锐的英文说道。

&ldo;查德，东尼的死……到现在连凶手都还未找出来，她……你为什么阻止她接受公审？或许她知道杀害东尼的凶手的行踪……&rdo;绮思莉王妃突然疾步来到春凝面前，伸手就是左右开弓两巴掌，令得春凝眼冒金星地摔倒在甲板之上。

众人的惊呼声中，绮思莉王妃仍没有罢手的打算，举起她全身昂贵豪奢法国时装中，著名设计师的拿手杰作，限量生产的鞋，她咬牙切齿地就要往春凝身上踢下去。

春凝在湿滑的甲板上瑟缩着，但想像中的痛楚并没有发生，她闭着眼只觉得自己被搂进个温暖的怀抱，耳畔还传来绮思莉王妃恶毒无比的辱骂，春凝抬起头，却望进查德那莫测高深的眸子之中。

&ldo;放开我！我要她为东尼偿命，若不是因为她的同伙，我可怜的东尼，又怎么会可怜地死在那鬼地方！&rdo;绮思莉挣扎着要挣脱法拉比的劝阻，泪流满面地狂吼。

&ldo;王妃……绮思莉！我们目前并不能确定她跟东尼的死有关，况且她已是查德亲王的王妃……&rdo;

&ldo;我不管！我不管她是谁！我恨她！我……我的东尼……我很后悔不该听你的话，答应你让东尼脱离安全程序的保护，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国家去旅行，我后悔……&rdo;绮思莉王妃歇斯底里地叫嚷着，仍不时地想冲向余悸犹存的春凝，但法拉比却是脸色大变地拖住她，并且一再试图阻止她再说下去。

&ldo;你刚才说什么？&rdo;原本还托着春凝下颏，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她脸上伤势的查德，在听到绮思莉的话之后，眼神一转地凌厉疾射向她及满脸汗珠直淌的法拉比。

&ldo;没……没什么！法拉比伸手一招，立即有个护士装扮的女郎迅速地为绮思莉打了一针，她随即全身如失去支架的傀儡般倒在法拉比怀里。

&ldo;刚才绮思莉王妃说，东尼是在脱离安全程序的保护下去旅行……这么说，你们事先就知道他没有任何安全人员护卫，而还任他独自去个陌生的国家旅行，甚至没有知会我一声？&rdo;查德越说声音越高昂，到最后简直是气极败坏的咆哮了。

&ldo;这……这是因为……因为东尼他希望可以在没有安全人员随侍的情况之下，从从容容地自助旅行。&rdo;

查德懊恼地抹把脸，重重地吐出口气。&ldo;我的天，法拉比，若别人说出这种话我还可以理解，但你身为东尼的堂叔父，又是负责所有皇室成员安全的安全部长，难道你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严重性？&rdo;

&ldo;当初我们只是以为，这样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根本没有太在意的必要……&rdo;

查德抿紧唇地点点头，举起手看看他那镶满钻石的表面。&ldo;法拉比，虽然你是我的堂兄，但这件事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现在必须到拍卖会去，等我处理好那件事后，再好好地跟你讨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rdo;

法拉比的面色立即变得黯然无比，在查德拖着春凝搭上那艘漆有金边，以及有个跟大游艇上一模一样标志的快艇之后，他快步地来到船舷边，眼露杀机地盯着查德的背影。

春凝别过头去整理被风掀乱的头纱，才一转头，便跟法拉比那恨意浓郁的眼神接个正着，她忽地打个冷颤，更靠近查德几分。

&ldo;冷吗？&rdo;查德以自己身上厚重的斗篷裹住春凝，脸上有股说不出的萧瑟意味，他托起春凝的脸庞，端详着她白皙脸颊上清晰的指痕。&ldo;我原可以因为她公然侮辱你的尊严而判她被鞭打，但体谅她是个甫失去孩子的母亲……你能明白我的立场吗？&rdo;

春凝回想起绮思莉那哀痛欲绝的模样，木然地摇着头，看着眼前越来越形庞大的游艇，心里却有股苦涩逐渐高涨。我计不计较又有什么差别？跟我所企盼的自由相形之下，这小小的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在那些身着一色白制服的水手们协助之下，查德体贴地护着春凝，由一座垂直升降的电动平台起降中，不一会儿，春凝即发觉自己已置身在衣香鬓影之间。

除了如查德和她一样，全身是阿拉伯式的装扮之外，有一大部分的人是相当铺排场面的大礼服，更有些仕女是全身的法国高级订制时装。

耳边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言语交谈，在布满鲜花的会场，甲板上四处罗列着漂亮巨大的雕塑品，凉棚下的长台，除了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就是令人眼花撩乱的各式精美糕点或是食物。

春凝摇头拒绝查德递过来的果汁，只感到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骚动，却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她从没有在这么多陌生人齐集的场合，或是由于头顶上毒辣的太阳……春凝烦躁地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如此地告诉自己。望向四面汪洋的海平面，她垂着头思索着，应该会有办法的！她不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个陌生的国度……

锣声惊醒了她的沉思，在侍卫们的簇拥之下，她和查德被请到最前头舒适且有遮荫的座位。接着在一位中年白人的宣布之下，拍卖会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