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母后睡。”小葡萄使劲儿地点头,他是吃舒慈的奶长大的,对于舒慈的味道更加熟悉,所以也更依赖她。“走,哥哥走。”小葡萄拽着太子的手把他往净室带。“慢点儿,小葡萄。”骆禹跟在他身后,护着弟弟。舒慈转身往回走,一不留神看到了一边的骆显,她扬眉:“你这是什么眼神儿?”骆显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他们都跟你睡,那朕呢?”舒慈往后仰了一下,故作惊讶:“他们是离不开母亲,你又是……”“朕离不开娘子啊。”他双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小子们都跟你一块儿,朕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公主,嗯?”舒慈笑着捏他的脸:“羞不羞,谁说要给你生小公主了?”“你说的。”他用胡茬去扎她的脸,惹得她左右闪躲。她今年正好三十岁,这个岁数,民间的女子都开始寻觅起儿媳和女婿了,她却还要受他的威胁,给他再生一个小公主。哎……太子和小葡萄洗完澡换了寝衣,爬上了舒慈的床。“母后~”小葡萄钻进了她的怀里,他眷恋舒慈的气息。“怎么跟小猴儿似的!”舒慈笑着说道。“骆琰。”听到这声警告声,藏在舒慈怀里的人立马就爬了起来:“父皇——”“乖乖睡觉。”骆显坐在床沿,伸手拍了拍床。“好。”小葡萄撅起屁股,掀开被子,把自己给蒙进去,裹成一团。太子闷笑一声,同样躲进了被窝里。舒慈推了推骆显:“好了,他们都很乖,你可以走了。”“朕去哪里?”骆显错愕。被窝里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是太子闷声闷气的声音:“父皇,青桔姐姐已经把偏殿里的床铺好了。”骆显:“……”言下之意,他连旁边的榻都不能睡。舒慈努力忍不住笑意,拍了拍儿子们的被子:“好了,别说话了,快睡。”太子翻了个身,小葡萄跟着翻身,抱上兄长的腰,贴着他一块儿睡。骆显无奈,帮他们吹灭烛火离去。“母后,父皇生气了吗?”黑暗中,太子问道。“没有,放心睡。”“他不会半夜又把我们抱回自己床上去吧?”对于有如此前科的父皇,小太子表示很担忧。“……”“母后?”“……大概,会吧。”果然,帝后日常(上)如何做好一个皇后?大臣曰:品行端正,母仪天下。太后曰:贤良淑德,雍容华贵。皇上曰:保重身体,和朕白头偕老。那舒慈是如何做的呢?作为一个三个孩子的母亲,从晨起她就要忙开了。长子要上书房念书,所以她不仅要过问他的衣食还要关心他的课业以及和同窗的相处情况;小儿子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她得看着他用膳,注重他的饮食搭配,并且得时时关注他的心理,以免养成一个孤僻内向的孩子;大女儿呢?飞檐走壁,上树下河,无所不为,极其猖狂,虽然她无意把她养成一个闺中淑女,但也绝不能让外人提起乐畅长公主便摇头不语吧。解决了几个孩子的问题,她还要处理宫务,流水一般的账簿往她这里送,若是她看不懂或是不耐烦,下面的人自然心中有了计较,该刮油的刮油该偷懒的偷懒,见风使陀,这一惯是宫人们最熟练的一招。作为皇后,她得统领后宫,既不能养肥某些大老鼠,又不能把手指缝闭得太严实,让下面的人无路可走,其中的分寸,非一两日可学会。再来,若是碰到重要的节庆,她不仅要安排宴席控制流程还要接见命妇,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可以休息。若是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再碰上一个精力旺盛且对她兴致勃勃的皇帝那就更无奈了。她若是拒绝配合,他便摆出一副因为孩子冷落他的表情,若是迎合,更惨,他便像发了兴一样,不做到鸡鸣之时决不肯休战。只是如此忙碌下来,前几日紫婵紫鹃进宫看她的时候却说她越活越年轻了,比二八少女都要面色红润些。“想必是把奴婢们打发出去了娘娘才越活越顺心了。”紫婵叹道。“是啊,奴婢和紫婵在的时候可不见娘娘有如此好的气色。”紫鹃附和道舒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真有那么神奇吗?这日,耿氏带着小女儿进宫,她和舒慈的小舅舅才得了一个胖闺女,百天一过,奉命带来参拜皇后娘娘。“娘娘气色可真好,说起来臣妇比娘娘还年轻几岁竟然都没有娘娘面色来得红润。”耿氏笑着说。“你们这是约好的?一个两个相约着夸起本宫来了。”舒慈笑道。“臣妇可不说假话,娘娘知道的。”舒慈笑了笑,伸手:“来,把你家芊芊给本宫抱抱。”抱着孩子的嬷嬷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舒慈的怀中。“真可爱,这小脸儿看着像极了小舅舅。”“可不是,就因为这个,他如今不爱两个儿子,就喜欢闺女呢。”“胖乎乎的,本宫也喜欢。”此时,太子和小葡萄相偕进来,一眼就瞧到了舒慈怀里的襁褓。“这是我妹妹吗?”小葡萄立刻跑上前来,伸长脖子看。也是旁人念得多了,他也知道父皇和母后想生一个妹妹了。如今见到襁褓里的小婴儿,他立马就联想到了这里。“臣妇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殿下。”耿氏虽是长辈,见到两位小殿下依然是要拜的。“舅婆免礼。”小太子上前,拉住了耿氏的手。“谢过太子殿下。”耿氏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眼神里都是宠爱。小葡萄还在念叨着妹妹,舒慈说:“这可不是你妹妹,论起辈分,你得喊她小姨。”“小姨?”太子殿下先皱眉。小葡萄失去了兴趣:“不是妹妹啊……”舒慈揪他的鼻子:“是舅婆家的妹妹,不是咱家的。”小葡萄撅嘴,看着胖嘟嘟的女婴:“这妹妹没我长得好看!”舒慈:他哪里来的自信?太子:丢人!耿氏再也忍不住,捻着帕子笑弯了腰。晚上,哄睡了两个小家伙,舒慈将白日里发生的故事讲给骆显听。“是不是咱们在他耳边念了太多次啊,现在只要瞧见我抱着女孩儿小葡萄都觉得是咱们家的妹妹。”舒慈换了寝衣坐在床上说道。骆显盯着折子“嗯嗯”两声,明显心不在焉。“又发生什么事儿了?”舒慈起身,趴在他的身后,看向他手里的折子。“黄河工程竣工半年了,江淮一直上折子请朕亲临视察。”骆显道。舒慈点头:“是该去,这是他的政绩,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