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行听明白了,这慕疏风保不准把他给当成谁了,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低头狠狠地咬上慕疏风的手腕。
慕疏风的手腕已经见血了,可他还是紧紧地攥着崔景行的手,不肯放开,神色难过至极,“花盆里都没有水了,你也不来看看我,他们对我都不好。”
崔景行尝出血腥味,他连忙松口,心里不禁懊悔起来,早知道慕疏风是一杯倒,他就不该来这酒馆。
慕疏风两眼慢慢聚焦,似乎清醒了一些,放开崔景行,“你不是他”
崔景行神色冰冷地抽回手,揉着手腕道:“大人酒醒了就好。”
慕疏风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仰头把酒壶里的酒灌下去。
崔景行下意识地想拦他,可是没拦住,等慕疏风放下酒壶,他赶紧端起酒壶倒了倒,检查酒壶里还剩多少酒。
壶嘴滴酒未落,崔景行打开壶盖,闭着一只眼睛往里瞧了瞧,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崔景行抬头去看慕疏风,结果对面的凳子上却没有人影。崔景行微微一怔,起身向四处张望,目光在凳子旁边停住。
慕疏风坐在凳子旁边,双手抱膝,下巴在膝盖上一搭。他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几乎和凳子一般高,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笑,难怪崔景行方才没看到他。
崔景行愣了下道:“慕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疏风的身体在微微摇晃,仿佛没有听到崔景行的问话,一句话也不肯说。
这是醉了?崔景行低头看他,“慕大人?”
慕疏风摇着头,“我不能说话。”
“这是为何?”
“我是草。”慕疏风抬起一根手指挡住了嘴唇。
“”崔景行弯腰去扶他,结果慕疏风一动不动。
“我是草,我是草,我是草,我是”
崔景行无可奈何,蹲在他旁边。
慕疏风歪头看他,“你学我?”
“我也是草。”
慕疏风呆了下,“你是什么草?”
崔景行眨了下眼睛,“我是断肠草,你呢?”
慕疏风突然用手捂住了脸。
“你这是”
“我是含羞草。”慕疏风捂着脸说道。
“”崔景行把他的手扒下来,“你看我,我能站起来。”说罢他站起来,还走了两步,“你也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