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敬的长者是她生命中一颗明星。
渐渐杏友也悟出一些做人道理:人家对你不好,随他去,人家若对你施有滴水之恩,则必定涌泉以报。
阿利罗夫与她非亲非故,竟这样竭力帮忙,庄杏友又不是笨人,自然明白其中意思。
毕业那日,只有他来观礼。
“杏子,你的亲人呢?”
“我父母早已辞世。”
“没有兄弟姐妹?”
“在这世上,我只得自己。”
阿利侧然,“还有我呢。”
杏友笑笑,“我知道。”
他替她拍了许多照片,一定可以挑到一张好的寄给庄太太。
“杏子,过去两年你生活靠谁提供?”
“一点点遗产,此刻已经用尽,非有工作不可。”
一切合情合理,阿利不虞其它。
庄太太的回复来了:“知道你已获新人奖,不胜欢喜,许多华裔艺术工作者都得到犹太裔支助,甚有渊缘,请把握机会,照片中的你气色甚佳,但仍然瘦削,需注意饮食。”
也不是没有麻烦的事。
租约满了,杏友不舍得搬,可是薪水又不够付房租。
还有,工作证只得一年,她自比黑市劳工,命运控制在老板手中。
秘书安妮开玩笑说:“杏子你别生气,嫁给小老朋岂非一了百了。”
杏友不但不气,反而说:“难怪那么多女子一抵?就立刻抓住对象结婚。”
“真假结婚都无所谓。”
杏子笑,“需付给对方一大笔费用。”
“什么,”安妮睁大眼睛,“你看不出来阿利罗夫对你一见钟情?”
杏友推她一下,“嘘,背后别讲老板是非。”
“喏,我当看他面都这么说。”
杏友笑笑。
“考虑做罗夫太太吧。”
拿了奖,身份骤然提升,又签约成为正式职员,开会次数忽然多起来。
那日,阿利吩咐:“杏子,下午有气象专家前来开会,你请列席。”
杏友怀疑听错,“谁来开会?”
“气象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