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时气极了,却仍存了一丝理智,他与李炎相识多年,知道他人虽然有些不着调,却十分重信守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冯春时来不及与吴三娘解释,撩起长袍便朝外疾跑而去。
吴三娘起身去看时,冯春时已经跑没了影儿。
“冯状元会为姑娘退亲吗?”小桐关上房门,脸上满是担忧,“倘若真回了吴府,姑娘的婚事还不是要听老爷的?”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到处都是枷锁。
吴三娘沉思不语,若真躲不掉,她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
万寿禅寺外的密林中。
李炎看到直奔而来的冯春时,一脸的惊讶:
“大郎?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慌成这样?有禁军瞧见你了?不可能吧,我早就托人把他们支走了,你。。。。。。”
话怎么这么密?
冯春时急忙拉住李炎的袖口,朝马车扬了扬下巴。
李炎这才闭上了嘴,跟着冯春时上了马车。
“李炎,我问你,你那个侄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炎刚一坐好,就被冯春时揪住衣领,直接问到了脸上。
“大郎,大郎!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我侄儿怎么了?他。。。。。。三娘子不满意?”
何止是不满意?
三娘有多嫌弃,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冯春时想着吴三娘的那句“舅舅好眼光”,只觉得脸皮发胀。
“你还好意思说?李炎,亏我将你当成亲兄弟,你竟然这样害我。。。。。。害我外甥女!”
冯春时一声高过一声,若不是此处是密林,罕有人至,只怕要引人围观了。
瞧他气成这样,李炎急了,声音拔高几分道:“大郎!到底怎么回事?我是什么人大郎还不清楚?或有什么误会,你我兄弟一场,必要说清楚才好!”
“你说你那侄儿温文尔雅、品行端方是不是?这话是你说的吧?”冯春时斜着李炎,咬牙切齿道。
“所言不虚!我那侄儿是真正的君子如玉,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整个湖州再没有比他。。。。。。”
“你快给我住口吧!”冯春时气得想给他一拳,“还君子如玉?你知道三娘是怎么称呼他的?”
李炎一怔。
“大闸蟹!”冯春时别开眼不想看他,脸上的冰霜像有三尺厚,“三娘说他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可不就是个大闸蟹!”
怎么会!
李炎目瞪口呆,他侄儿李信生得一表人才,素来谦和温润,谁见了都要称赞!
怎么就成了大闸蟹?
“不可能!大郎,定是下人弄错了,放进去的不是信哥儿,你莫急,容我去问问!”
说着,李炎便撩起长袍要下车,刚掀开车帘又忙回头补了一句:
“大郎信我,我侄儿李信绝不是这样的人,我以家族之名起誓!”
闻言,冯春时倒是信了几分,却仍是沉着脸道:
“也罢,我在此等你的消息,这回可别再出岔子了。”
李炎点头,放下帘子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