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冥禹极为耐心地等着她报完了警,良久后,不由得低笑了一声。&ldo;还不开门吗?&rdo;她淡然地与他对视,&ldo;警察很快就到了,到時候你因为这种事情而上了头条,那便有意思了。&rdo;男人挑了挑眉梢,半晌后,终于如她所愿解了锁。苏冉二话没说推开车门便要下车‐‐&ldo;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和家的事情?&rdo;厉冥禹慵懒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扬了起来。意外的话题一下子抛在了苏冉的面前,她的后背僵硬了一下,半晌后才淡淡说了句,&ldo;和家的一切,早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rdo;厉冥禹颀长的身子探前,一条手臂从她身后圈住,大手直接覆上了她拉着车门的小手,温沉的笑语落在了她的耳畔,她的后背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胸膛,想要躲闪,却被他再度拉紧‐‐&ldo;都说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还狠,这句话我倒想向苏大作家好好讨教一番了。&rdo;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笑谑,苏冉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再转头看着他的時候,她扬起淡淡的笑靥,清淡如水却诱人迷惑。&ldo;女人天生是专情的,正是因为男人的无情才会变得绝情,要知道,女人是感性动物,在面对欺骗和绝望之后,情感往往就会变得很极端,不值得留恋的当然要绝情对待,这也是女人自我保护的生理习惯决定,这种生理习惯就好比男人天生喜欢滥交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心思一样,绝情,是女人天然的保护伞。&rdo;&ldo;不愧是作家,连骂人都会出口成章。&rdo;厉冥禹淡淡地笑着,&ldo;这么说,你是很痛恨我了?&rdo;苏冉像是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他,笑了笑,&ldo;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痛恨任何人,也没想过要对谁去绝情,人生苦短,我不会那么想不开用仇恨来折磨自己。&rdo;&ldo;是吗?借口说得冠冕堂皇,差点连我都信了,既然如此,那,这是什么,嗯?&rdo;他在她耳畔低笑,又在她眼前缓缓摊开另一只大手‐‐一只圆润的黑色珍珠耳钉在车灯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摊在他的掌心之中却刺痛了苏冉的眼睛。她一愣,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耳垂,不知何時,竟然掉了一只。四年前,当她签订了离婚协议书后便净身出户,她什么都没带走,却只带走了这对黑珍珠耳钉,这四年来她出门都会不由自主地带着,至于为什么会对这对耳钉如此喜爱,她却不想深究自己的心思,也许,是为了告诫自己,爱情已经是场灾难,不要去碰,也不要再去想。&ldo;如果没记错,这是我送给你。&rdo;男人的嗓音在背后扬起,像是魔音一般。&ldo;怎么,现在还留着?&rdo;苏冉皱了皱眉头,伸手便要去拿‐‐男人的大手收手沉笑,&ldo;想拿?今晚到我办公室来取。&rdo;一字一句从他的唇齿间落下,如珠子般滚落在她的耳畔,&ldo;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你还有一整天的時间来准备,名片上有分部的办公地址,今晚,我等你。&rdo;&ldo;我不会去的。&rdo;苏冉只觉得心底越来越凉。厉冥禹笑了,&ldo;苏冉,你早晚要陪我吃这顿夜宵的。&rdo;苏冉死死咬着牙关,良久后冰冷冷地甩出了句,&ldo;你,简直是个神经病!&rdo;说完,她立刻下车,&ldo;砰&rdo;地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厉冥禹没有下车去追,只是看着后视镜中她的身影越走越远,薄唇的笑容渐渐隐退了下来,深邃的瞳仁变得更加阒黑,如同阴沉沉的夜色,,漫天盖地地铺了下来,令人窒息致死看着苏冉被警车接走后,他才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火箭般穿透夜色光影呼啸而去。&iddot;第十六节久别重逢(1)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干净的阳光浸着天空都成了蔚蓝,几片清淡的云像是被轻扯了棉絮似的点缀天空,一切还算美好。苏冉懒洋洋地坐在花坛上,简单的白色t恤宽松牛仔裤,一顶军绿色的鸭舌帽,耳朵上扣着大大的耳机,她身后便是巴黎圣母院,这个時间游人不多,广场上的鸽子大片大片地飞去,有的又落地觅食,咕咕地直叫。她轻轻仰着头,阳光吻着她的额,光洁的脸颊沐浴在光亮中干净得犹如婴儿的脸,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伴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轻轻抖动,安静得像个孩子。巴黎圣母院广场的另一侧,一男子驻足停立,颀长身躯被阳光笼罩,鸽子从他身边飞过,他看向苏冉的眉宇间透着温和,眼底又慢慢掬出笑容来,举起手中的相机定好焦距后将她沐浴阳光的模样给拍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