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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发现血迹的地方就在后门往西约二十来步的地方。此处栽种着一些榆树,地上则肆意地长着些野草野花。
春花在榆树周围徘徊了许久,最终在在其中一处站定,说道:“王爷、姑娘,奴婢发现血迹的地方便在此处了。这地上还有折断的荠菜花,应当是没有记错的。”
元晗引点点头,走近了些,蹲在地上,细心探查着。
他以手轻轻抚了抚某处暗色的土壤,沾上些许泥土后,他将手指置于鼻前,仔细闻了闻。
元晗引抬头,示意江欲雪靠近些,说道:“你来看,这泥土是不是有一股血腥味?”
江欲雪凑到元晗引面前,也嗅了嗅,略微有些惊讶道:“不错,这味道确实是血。这么说来,凶手正是从此处逃离了赵府。”
元晗引微微颔首,继续说道:“走吧,此处似乎没有更多线索了。我们先去北烨苑看看。”
江欲雪扫了一眼墙角这块不算大的土地,这里并没有凶手留下的其他东西了。
她对着春花吩咐道:“春花,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春花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红着脸小声道:“是,奴婢先退下了。”
虽然北烨苑尚无主人,但是因为赵富贵这些天夜夜宿在此处,这里也还算干净。
走进门,便是一处盛开着桃花的庭院,桃花树下草地翠绿。微风吹过,便是落英纷飞。林间还有一架秋千与一座八角亭,若隐若现地交相辉映着。
往里走,则能看见一小条人造的溪流,清水轻缓地淌着,从西侧的小门流出北烨苑。河上建着一座木桥,小巧精致,也是别有一番风雅之气。
过了木桥,就到了北烨苑的主体建筑。面前是一座面积不大但是雕刻装饰都尽显优良用心的房屋。
这间房屋一共有五间房,正中间的便是正厅。往右进去,是用餐之处,其后还有一方软塌。向左而入,有一间淡雅的茶室,越过屏风,再朝右而去,便进入了卧房。卧房的右侧还有沐浴净身之所。
赵富贵的尸身已经被衙役带去了义庄,稍后交给仵作查验。
卧房床铺旁的地上,衙役用石灰大致描出了赵富贵被人发现时的姿势。卧室里的血迹还没有被清理干净,给这间卧房平添了几分惊悚的气息。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久久不散的血腥之气,似乎是赵富贵的灵魂不甘心,不愿离开此地。
跟着元晗引一起来的衙役站在一旁,介绍道:“王爷,小的来给您报告现在已知的情况。这赵富贵的尸体,是他的贴身丫鬟慕玉发现的。据她而言,她是在给赵富贵送早饭的时候发现的尸体。小的已去和厨房的陈厨师确认好了时间,慕玉确实是在快到辰时的时候,从厨房取走了早膳。小的们也试了一下,厨房到北烨苑,大约一刻钟便能走到。这一点也与慕玉的证词相符。
“因此,小的们初步推断,慕玉姑娘应该是在辰时刚过不久,发现了赵富贵的尸体。随后,她叫来了赵文思,赵文思吩咐小厮李兴去县衙报了官。曹知府对于此事高度重视,立刻派了小的们来记录现场情况,并将赵富贵的尸体运了回去。估计着等会回到县衙,仵作的检查报告便送到了。
“卧房里的血迹,小的们也还没有清理。只是,有部分血迹,在小的们到赵府之前,便被赵文思和慕玉清理了。小的们训斥了他们,并从他们那里得知了被擦洗掉的血迹的大致分布情况,已经用红色的颜料标注好了。还请王爷和这位姑娘慢慢查看。若有什么需求,吩咐小的便是。”
元晗引点点头,问道:“这卧房里的物件,可有动过?”
那衙役摇摇头,规矩地回答道:“赵文思说他未来得及移动物件,小的们也仅仅是搬走了赵富贵的尸体,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挪动。”
“好,那你在旁边站着吧。”
元晗引和江欲雪接过衙役递来的鞋套,穿上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床榻边。
江欲雪出声问道:“请问赵富贵被发现时是面部朝上的还是背部朝上的?”
衙役立刻回答:“回姑娘的话,是背部朝上的。”
江欲雪微微皱眉,小声对元晗引说道:“难道赵富贵和这凶手还很熟?”
“这倒是和仇杀一说有些出入了。”元晗引也小声地说着,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江欲雪点点头,说道:“是啊,除非这仇恨只是凶手对赵富贵单方面的,赵富贵并不觉得凶手对自己有厌恨的情绪。”
元晗引打探着地上的白线与不远处的床榻,犹疑着说:“赵富贵倒下的地方与床榻间还有两三步的距离。这么说来,他似乎是自愿下了床……”
江欲雪接话道:“他和凶手之间有事要说?床榻和尸体之间的血迹并没有拖拽的痕迹。也基本可以排除凶手在死后将赵富贵的尸体故意摆在此处的可能性。”
元晗引继续说道:“不过,凶手似乎有可能在赵富贵死后翻转了他的身体。若是此种情况成立,那么赵富贵倒是不一定和凶手很熟了。不过,无论如何,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赵富贵和凶手之间至少是认识的。”
江欲雪接着分析道:“不过,赵富贵既然愿意在深夜和这位不速之客下床聊天,想必他们俩之间要么存在某种交易,要么也是比较熟悉的关系。否则,若是陌生人闯入,他完全可以高声呼喊附近的守卫前来。可事实却是,夜里没有一个人听到了任何呼救的声音。”
元晗引点点头,赞同道:“不错,那我们还得去查查赵富贵的人际往来了。”
江欲雪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确实,这卧房里的血迹也太过混乱了。除了能看出此处经历了一场血腥的谋杀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就连赵富贵是否还手也不得而知。”
“嗯,我们目前没有发现凶器,赵富贵被发现时,手上也没有东西。就连后院墙角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赵富贵沾在凶手衣服上的血还是凶手在搏斗过程中被赵富贵伤到后流的血。”元晗引也跟着微微叹气,似乎有些沮丧。
他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