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现有人才无数,这宣抚使一职,论才干和经验,下官都难以胜任!
史大人略一动胡子心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于是我引着他往大堂里走,便走便说道:
大人可曾听闻河西三家?
嗯,是听说了,聂大人灭了三家,早就是名动天下了!本官岂有不知?
大人说笑了!只是方家大老爷晋文公,从商多年,经验老道,对米粮买卖一直很精通。如今朝廷接管了米粮生意,河西路的大部分商团也需要有经验丰富的人来统领,下官以为,论资历家世,威望和能力,宣抚使一职,非晋文公不可以胜任!
什么?你竟然推举反抗过朝廷的人做三品高官?你。。。。。。你这简直胡闹嘛!
大人!
我马上请他坐下,然后叫仆役奉茶,接着我坐到下手处拱手道:
河西可以镇住诸路豪杰的,如今仅有方家。晋文公的大女婿是夏侯家主夏侯麟,如今他做了总兵,统领了十三万大军出征在外。晋文公的二弟四弟和五弟,都是经商的行家里手。他们本来就掌控了河西大部分产业,如今即使被取缔了部分生意,却依旧是河西实力最雄厚的商团。何况他们的父亲早年也是太祖封赏的三品空官,有做官的背-景,所以宣抚使一职,晋文公再适合不过了。
这。。。。。。
何况,刚刚圣旨里面也说道,是下官的过失,导致与河西两家起了冲突,圣上并没有认定他们是反逆,所以还望大人考虑下官的意见!
史大人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道:
本官初到河西,道听途说的,对这里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既然大人力荐,便由方晋文填补河西路宣抚使一职,其他的职位,待本官考查一番,再做定夺!
于是我又陪他说了一些河西的事,便安排他在府衙中休息了。晚上郝大人查帐回来,我便做东,宴请了两位大人。席间提起河西路的赋税情况,郝大人拱手道:
过去不过四百六十余万两。今日查了邯郸一府,便得了八十余万。若是按此情况推算,河西路明年的赋税,将有望达到一千两百万两以上!
那么多?
史大人不相信的样子。要知道,如今天下的二十几个路中,能上缴千万赋税的,只有江东路和京畿路。即便是蜀中,也仅能上缴七百万,当然,这是战乱频繁导致的。
这时候门人来报,邯郸城中逗留的官员,都来拜见钦差。于是我马上叫人加了位子,本来单请的两位大人,却变成了河西路众官员们的一次会面。于是史大人感觉面子十足,却不知只是阴差阳错罢了。然后河西路便由我变为史大人主事了,一众的文书也由他批复方能奏效。于是我扔下了政务,便专心处理军务,因为河西的人马还是大半听我调遣,田大都督一时间接掌不了,所以史大人也无法插手来管,我便在他的文案附近摆了一张桌子,继续收取前线的情报和调动人马。
就在我协助钦差大人稳固河西的时候,夏侯麟的大军已经行进到了黎阳外一百五十里的地方,依旧没有遇敌。前部徐世才已然挺进到了黎阳郊外八十里的乡间,却依旧没有发现留守司的人马。于是他认为,司马远大概是想笼城作战,故而收缩了兵力。不过这时候他收到了我的批文,内容他早就猜到,于是很无奈的接受了。此刻那石勇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扛着棍子跑马在前,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卖酒肉的铺子。于是他发现了一间小店,便马上跳下马来,要了一大坛子酒和两斤肉,便坐在那里吃喝起来。
徐世才刚刚收到我的批文,走马到这里,看见石勇又擅自离队,于是气愤非常,当下叫士兵拿住他。结果石勇神力,谁敢上前来拿他?他便依旧吃喝不停。于是徐世才心想,姑且不管他了,等与主力汇合,便要夏侯将军收拾他!于是便快马跑了过去。石勇吃了两刻钟,付了银子便上了马,刚刚好赶上后队。这时候前面人马便乱了起来,有一个传令飞奔过来,一面跑一面呼喊道:
将军有令,弓箭戒备,速速列阵!
那些兵马上都纷纷在所属的将校指挥下,把阵型列了起来。石勇哪里见过这个?于是很好奇,这时候在两旁远处的小山后面,便转出来一些士兵来,看旗帜正是留守司人马。他们跑步过来,似乎意欲从两侧夹击。传令马上跑来道:
将军有令!速成桶阵!
于是那些士兵马上都分开两侧,用团牌做了几层阵线,里面夹了长枪和钩手,四面都护住了,弓手马上抽出箭来,等候旗牌的命令。石勇此刻却被留在了阵外,因为他本不属于后队,因此大家列阵,把他忽略了。石勇捏着木棍,四处看了看,就看两侧的人马渐渐靠近了,阵中的弓手马上都指向了天空,后军校尉大声呼喝,于是万箭齐出。两侧的人马都用团牌就地挡了一阵,然后继续靠近,同时闪出了弓手来,也放了箭雨过来。石勇立马在空旷之处,因为远离方阵,居然没有被射到。他头一次看到正规军作战,结果被两侧敌人的箭雨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身后的方阵有了动静,他回头一看,就看见有两队骑兵从方阵的两侧跑了过来,他们都拿着长刀,经过方阵附近便挥砍一气,虽然大部分都被枪手挡住,却也有些人中了刀倒下了。
这时候那两队骑兵便跑到了石勇那里。其实石勇这个位置,刚刚好是两队骑兵汇合一处再转身冲杀的位置,于是石勇便看到那些人都挥刀冲自己来了。他手中此刻仅有一根木棍,却如何阻挡?于是拨马便望前面而走。那些骑兵看见一将在前,都想立下一功,于是便追了过来。石勇单骑跑在前面,身后面是八百多骑追赶。一连跑了三四里,石勇心想,我堂堂大丈夫,跑的什么?于是马上勒住马一回身,一骑收不住,径直撞过来。石勇一看危险,当下手中木棍往那马头一抡,当下打的那马儿七窍都走位了,一下子斜着倒了下去。石勇的马儿一跃身,便跳了过去。可是石勇一低头,却发现手里的棍子只剩半截了。这时候一骑大刀挥至,石勇使劲一扔那棍子,对方一躲,却被石勇拿住了刀背一拉又一推,于是那人拿不住,刀便被石勇夺走。接着石勇抡右拳往他心口一锤,那人便直接落马了。
此刻石勇抡起大刀,便与八百多骑厮打一处。混战刻余,石勇使出夏侯麟传授的刀法,因此砍杀了六十余骑,其余骑兵见讨不了便宜,便回马跑走了。于是石勇又拨马往战场而去,跑了两里地,就看见卫戍大军正在往这个方向撤退,人马攒动,脚下生烟。石勇立马在路边,那些兵径直跑了过去。这时一名校尉飞马而至道:
快撤吧!徐将军被敌将打落马下拿了,咱们马上回去汇合夏侯将军!
石勇一听吐了一口在地上道:
奶奶的!一群饭桶!都给我站住!
却没有人听他的,于是他生气的抓住校尉的胸口道:
跟我来!否则小爷剥了你的皮!
那个校尉知道石勇力大,所以只好拨马跟在后面,后面有三四十骑便也跟了过来。于是石勇纵马跑在前面,马上便来到撤退的前军,正撞上一将飞马挺枪过来,在石勇面前刺倒了六七名刀手,于是石勇马上横刀立马挡住去路。那将一愣便勒住马指着石勇道:
我乃留守司大将司马错!现在取你首级!
说着拍马舞枪冲了过来,石勇后面的校尉马上勒住马,远远看着。结果石勇一看那将十八-九岁,戴着牛角大叶盔,穿了一身金甲连环铠,手里是丈八雁翅镋,于是拍手笑道:
好极!小爷的甲胄终于有着落了,便是落在你身上!拿来吧!
说着便一伸手拿住了他的枪柄。那司马错既然使镋,力气当然不小,可是他使起镋来却还是略微慢了一些,因此套路早被石勇看在眼里。此刻枪柄被石勇只手按住,却如何也抬不起来。这时候其他兵马便停止了追击,都看那两人斗力,后撤的卫戍府前军也停了脚步,回身看石勇斗那员猛将。这时就听咔嚓一声,却是石勇丢了长刀,伸出右手来,抓住了司马错的护心镜,使劲一拉,那司马错夹-紧了马鞍,没有被抓走,却被扯断了衣襟,于是石勇把护心镜往地上一丟,又伸手来扯他的衣甲。司马错知道自己远没有对方力气大,当下丢了兵器,拨马要走,石勇哪里肯舍?于是一只手拎着雁翅镋,一只手抓住对方肩头,咔嚓一声,又剥去了对方半身的衣甲。司马错马上挥鞭逃走,石勇便纵马追了过去。留守司大军见主将被逐,后面便冲出两员裨将拦住,被石勇抡镋两下放倒。于是卫戍府大军马上回身跟着杀了回去,留守司人马便向后退去,形势便逆转了。
司马错抱头鼠窜,石勇紧追不舍,连续扯掉了对方的头盔和战袍。司马错仅剩了内衣和护腕,马儿顿感轻松了许多,因此他披发纵马一路逃走了,石勇追之不及,便回马去拾一路遗落的衣甲。结果留守司的人马便都不敢与其交战了,纷纷绕过去逃命,乱军中便看到了徐世才被缚马上。石勇看了一眼,那敌将马上弃了马匹混在人群中跑走了。于是留守司大军败退十几里退回山中,卫戍大军小胜一阵便收住了人马,在附近的台地上立了营寨。徐世才吃了一败,反被石勇所救,心中复杂,便马上写了战报,分两份发了出去。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