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筑基了?”镜子里的人有些惊讶,程修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加上火云狐狸这个筹码,足够对方有所重视。舒长老略做停顿,问道:“你想我怎么帮你?”程修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连忙把三尸宗的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让舒长老知道前因后果,他痛斥三尸宗狠毒的同时,也不忘抬高陆行渊的身份。最后,他道:“我看不惯三尸宗嚣张的样子,情急之下给白小友编了个使者的身份,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这不是来给你主动认错吗?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帮我这一回吧!”好的坏的都让程修说完了,青烟缭绕的镜子里一阵沉默,程修忐忑不安地盯着镜子,不断地搓手缓解心里的不安。良久之后,镜子里传来一声咆哮,足见对面的人有多愤怒:“程修!你是猪脑子吗?你怎么敢的?你才认识这人几天,你就敢让他冒充使者,如果他在饶河惹出祸事,你有几个脑袋够保他?”程修弱弱的辩解道:“我看人很准,白小友一定没有问题。”镜子里的长老没有说话,他对程修还是有几分了解。程修不死心道:“他可是金丹期,他还有一头血脉特殊的妖兽。长老,你看他多适合我们宗门。”程修爱兽如痴,舒长老似乎明白了他执意如此的原因,磨牙道:“你给老夫滚过来!”程修连忙摇头:“不行啊,三尸宗虎视眈眈,我一走他们肯定会在背后搞阴招。”特殊时期,他这个宗主确实抽不开身。镜子里的舒长老被气了个仰倒,怒道:“你给老夫等着!”青烟凝聚的镜子在怒喝中消散,传讯彻底中断。程修挠了挠脸,看向身边的烈焰雄狮,道:“长老的意思是他要亲自来解决这件事吗?”烈焰雄狮:不,也可能是来解决你。想都别想今夜的御兽宗有些安静,漫天星云,月色清冷。陆行渊倚靠在窗边的躺椅上,身体陷入软枕中,枕着自己手臂,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走神。银狼窝在他的怀里,沐浴在月光中。傍晚的时候,程修传来口信,说身份这事他已经请人帮忙处理,过几天就会有结果。他再一次让陆行渊放宽心,言语间很是歉意。他撒下一个谎言,为了不让陆行渊为难,努力帮陆行渊圆。如果这事办成了,他就让本来没有身份的陆行渊,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就算之后有人怀疑,制造这个身份的人也会帮着瞒过去。无形间,这省了陆行渊很多麻烦。“这样似乎也不错。”陆行渊抚|摸银狼,自言自语。月光穿过庭院,银狼蓬松柔|软的毛发根根发亮。软塌发出咯吱一声,微光闪过,浑身赤|裸的谢陵跨坐在陆行渊身上,乌黑亮丽的长发铺满整个背脊,直立的狼耳朵抖了抖,尾巴垂落在陆行渊腿间。他的手撑着陆行渊的胸膛,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闪烁着凶光,是一头倔强又不肯低头的狼崽子。身上突然的重量让毫无防备的陆行渊被压了个结实,呻|吟压|在喉咙里,他诧异地看着谢陵,拧眉半晌,无奈道:“你下次好歹打声招呼……”昨天是在床上,今天是在腰上,难保明天不是在肩上大变活人。陆行渊目光直白坦荡,他舔了舔牙,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们化形的时候都不穿衣服吗?”昨日谢陵把自己藏起来,陆行渊看的并不真切,今日面面相对,他的目光寸寸扫过谢陵赤|裸的身躯,把人看了个精光。谢陵身材匀称精瘦,双|腿笔直修长,手臂有力量感,肌肉线条匀称好看,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陆行渊本来是在抚|摸银狼,他突然变回来,陆行渊的手就搭在他的腰上。紧实柔韧的腰身收窄,陆行渊的手控制不住地环过他的腰。谢陵浑身一抖,目露凶光。银狼今日没有喝酒,他身体正常,灵力也正是充盈的时候。他抓住陆行渊使坏的手,嘴角绽放笑意,露出犬齿,凶狠道:“这只手不想要,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谢陵现在的修为要比陆行渊高一线,因为灵力混乱才变成这个样子。他一脸明媚的笑意却说着残忍的话,掌间灵力犹如风穴,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拉扯,想要直接将陆行渊的手臂撕下来。陆行渊运转功法,细密的鳞片像是铠甲一般包裹着他的手臂,他不作多余的抵抗,只看着谢陵做无用功,甚至还能心情愉悦地调侃道:“你两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是这个样子,我很难不多想。”谢陵的灵力奈何不了陆行渊,反而被他拉扯着倒下,仿佛是投怀送抱一般。他撞上陆行渊的胸膛,长发垂落在他身上,呼吸和心跳交织在一起。陆行渊又摸上他的耳朵,这明显的喜好让谢陵气恼,骂道:“登徒子!”陆行渊翻身把人压|在软榻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谢陵瞳孔骤缩,想到昨日的屈辱,有些慌乱地一脚踹向陆行渊。“你可真是学不乖!”陆行渊眼神微暗,手臂一抬就挡住谢陵的脚。眼前人浑身赤|裸,乌黑的长发铺了一床,雪白的肌肤因为怒意泛起一层薄红,秀色可餐。陆行渊没想把人欺负的太狠,但瞧着这一幕,心里的恶劣越演越烈,想看谢陵红着眼露出獠牙,肯定凶狠又可爱。他俯身揉弄着谢陵的耳朵,全然不在乎谢陵身上薄发的杀意。谢陵气的牙痒痒,可是打不过,对方继承了陆隐川全部的修为,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人。谢陵有些气闷,他收起獠牙,侧身一躺,把自己的耳朵从陆行渊的手里收回来。心急解决不了问题,他和对方硬碰硬就是以卵击石,是他想岔了。尖牙利爪充满凶意的狼,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利刃,是个人都会有所警惕。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担心他复仇,他让他复仇是以进为退,能被看见的恶意好过看不见的阴狠。狼崽子突然变成乖宝宝,陆行渊有些不习惯,张牙舞爪的谢陵让他想要狠狠地欺负,但他一变的乖巧,陆行渊就有些无从下手。他悻悻地走下软塌,觉得有些不得劲,试探道:“你这就放弃了?”谢陵看着他:“不,我学乖了。”他刚刚说谢陵学不乖来着。陆行渊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不痛快,但又不能让谢陵爬起来再跟他打。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在谢陵面前停下。谢陵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里衣穿上,把浑身都遮的严实后,他少了些尴尬。他看着又回到自己身前的陆行渊,扫了眼他的修为,微微蹙眉道:“你怎么变成了金丹期?”陆行渊拉了把椅子坐下,道:“我是金丹期你很失望?”谢陵瞥了他一眼,薄唇轻启,言语有些刻薄:“废物,我师尊大乘修为,到你手上还发挥不出三分。”陆行渊平白挨了一句骂,意识到小狼崽子只是不跟他动手,不是不跟他动嘴,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换战术了。陆行渊气笑了:“你连我这个废物都打不过,你岂不是更废物?”谢陵一哽,他没有给自己辩解,目光坚定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我等着!”陆行渊也不惯着他,欣然应战。谢陵对他的杀意,就是最大的动力。他也希望雏鹰翱翔,但养个小白眼狼的感觉还真微妙。狠话放完后,二人一时无话,室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中。谢陵很少和陆隐川靠的那么近,但一想到身躯下是陌生的灵魂,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明明是同一张脸,但这个人就是讨厌多了。陆行渊也有些不适应,明明和别人相处时,他游刃有余,就算不说话,也能在人群中占据焦点,怡然自得。但一换成谢陵,动手时还没什么,安静下来后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