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这情形,那魔界也并非传说中的厉害,这魔尊尚且是个酒囊饭袋,那手下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依我看,有这样的首领,魔界迟早要亡!&rdo;
&ldo;酒囊饭袋算什么,最没用的还是怕老婆!&rdo;
围观人群你一嘴我一嘴,越聊越起劲,聊到高兴处,竟然还捧腹开怀大笑。想到昔日风光无限,无上尊严的一方霸主,眼下竟然如此落魄任人宰割,封阵不禁悲愤交加,怒火中烧。
&ldo;都给我闭嘴!若再乱嚼舌根,小心割了你们的舌头做下酒菜!&rdo;
&ldo;呦,生气了!&rdo;
&ldo;又没有说你,瞎起什么劲?&rdo;
&ldo;就是就是,散了吧散了吧!&rdo;
那个黑漆漆的身影颇有几分凛冽的气势,目光如炬如电,赤红瞳光扫射四处,竟让人顿生心惊胆寒之意。暗暗又念叨了几句,便不肯多做逗留,一时都悻悻散了去。
水灵烟将那些村户的话琢磨了一阵,觉得很是蹊跷,指着一处询道:&ldo;你何时娶亲了?是方才院子里的那个女人?&rdo;
&ldo;都是天意,天意啊!&rdo;封屠裂面色灰暗,只是连连摇头叹息,扛起脚下的一堆皮铜烂铁,向身后摆了摆手,&ldo;说来话长。走,先进屋再说。&rdo;
身后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怀思虑。水灵烟已向前挪步,封阵却一把将他扯回到身前,盯着她看了一阵,才道:&ldo;你,之前认识尊上?&rdo;
水灵烟转着眼珠想着如何回他,最后却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ldo;那你也认识我?&rdo;
水灵烟又点了点头,&ldo;算是吧。&rdo;
封阵自醒来后,只专注于收复五大区宇,近年来四处寻找魔尊下落,自认未与修仙界与人界有过些许瓜葛。就算是行迹于人间,不可避免的要抛头露面,但向来是封锁自身魔性,独来独往,尚未被人察觉出真正的身份。
但近日来,眼前这个女子,看着自己时虽平淡不起波澜,但眼波似水,从他的角度看来,仿佛还藏着许多未表露的心迹,让人猜不透道不明。
她既然认得自己,他便猜想,或许是在他失忆之前的事情。正魔殊途,是敌非友。也许是曾经的一面之缘,也许是曾经得罪过她,眼下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极有可能暗中盘算着复仇,伺机报复。若是一面之缘,她大可不必费尽心思像狗皮膏药般,时时粘着自己,那最有肯能的便是后者。
自他闯荡人间以来,才了解到,人间虽市井繁荣,名山大川无数,奇珍异宝连城。但最险恶,最难测,最诡谲的还是人心。一个人可以表面和善可亲,但背地里却可以使出难以想象的毒辣手段,布下千万般天罗地网,残害与算计。
最热不过人心,最凉,也不过人心。
甚者,连妖魔鬼怪,都难以匹敌。
而眼前这个女子,便是他们的同类。其心叵测,不得不防。
&ldo;封阵,封阵?&rdo;
&ldo;想什么呢?&rdo;一只纤弱细嫩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听其主人道:&ldo;别愣着了,你的尊上在唤你呢。&rdo;
对面院子中,封屠裂正在向他招手,便收回思绪,迈出步子,向着那个院子行去。
大步走出几步之后,感觉到左手牵扯的力道再加重,明显是身旁之人未跟及他的脚步。他扭头想要催促她几句,眼光一扫,却发现她竟然在身后暗暗发笑。那个笑容天真烂漫,他竟还从未见过有任何女子,如此不知羞不知臊,春光满面,将如此不雅唐突的举止,暴露于一个男子眼前。
身前之人突然刹住了脚步,被他厚实的手掌牵着,心中只顾着欢喜,却猝不及防撞在了他的身侧。抬眼一瞧,只见他眉间深蹙,目光沉沉,虽然说不上阴冷,但不悦之意分外明显。
&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若是我再发笑,你便要砍了我的一只手!&rdo;水灵烟抢先道。
封阵微微侧头不再看她,随意道:&ldo;哼!你心中有数便好。&rdo;
&ldo;没关系,砍了这只。&rdo;水灵烟右手连同封阵的左手一道举起,又在他眼前挥了挥左手,眨着眼道:&ldo;你还可以牵这只,哈哈!&rdo;
原以为他会赤红双目发作怒气,但只收到他一句&ldo;嬉皮笑脸&rdo;,眼珠子乱转了几次之后,便拉着她扭头便朝那处院中行去。
二人随封屠裂来到屋内,一眼便瞧见了一个妇人,斜靠在张椅子之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那妇人虽一身粗朴的打扮,但却难以掩盖其娇柔的媚态,与那妖冶风情的眼波流转。
妖冶妇人见封屠裂归来,顿时将手中瓜子一抛,起身一拍桌案,瞪着双眼便要发作。封屠裂扶着门框,放声清了清嗓子,示意有客人来访,那妇人才咬了咬牙根,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拿眼向来人扫来扫去。
&ldo;长本事了啊,从哪搞来这么两个活人?这都谁啊?来咱家做什么啊?&rdo;
封屠裂讪讪笑了笑,走到双方中间,介绍道:&ldo;这位是魔界御下左使,封阵。这位是魔界圣女,水灵烟。&rdo;
封阵瞬间呆住,看看水灵烟,又看向封屠裂,怀疑自己听错,又听他介绍道:&ldo;这位是内子,魅影。&rdo;
水灵烟与封阵皆目瞪口呆,&ldo;妖后魅影?你疯了?怎么会与她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