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等知道斗不过魔鬼他们,用百合花拖住几个,分成两路地去请大华与娜娜。两个得到消息,从两个方向急赶而来。
高米尔等听到东边一声狮吼,西边一声鹰叫,抬头来望,大华与娜娜分乘飞狮、飞鹰到了。
大华飞离狮背,来到几个的面前,对魔鬼高米尔说:“你鼓动自己的孩子胡乱涨价,置最底层的工人、农民而不顾,还到处报复不涨价的有良心企业。你的罪大了,我要为他们讨个公道,为被你烧毁的企业讨个公道。今天正好,你与这火鬼都在,就一同给个说法吧!”说完,飞身上前,举杖就打。
高米尔是干啥来了?他想杀那些闹事的工人,可还没到地方呢,半路闹了一下子,把大华和娜娜引来了。他心里虽有不甘,可还是不敢硬碰硬地与大华他们正面起冲突,呼哨一声,用法器裹了几个,一个照面都没打地逃了。
魔鬼挺不是心思,白跑了一趟,啥事都没办成不说,还被火鬼烧死了不少孩子。他脸啦拉着,很是不好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火魔见了,心里也不痛快起来,为了散心,就一个人出来走动。如今的风鬼,水鬼,地鬼,海鬼,都联合到一起了,谁都不可能再理他了,便一路向瘟鬼的家中而来。
瘟魔本来与火鬼心里就隔着一层东西,不是太对撇子的那种,刚刚他又烧了人家做实验的**,怎会得到应有的热情呢?自从火魔踏进瘟鬼的家门,再到他踏出那个门槛,人家一句话都没说,也连一个正脸都没给他。不管你问什么、说什么,一直用嘴哼着,最后也就把他闷闷不乐地“哼”的滚蛋了。
鬼头本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又惹了一肚子气,不明白瘟魔为什么这样对他。心中积压的郁闷情绪,越来越令他无以承受了,望见一座大山,放起火来。烈火浓烟中跳出一个猴子来,鬼头一见认识,原来是高米尔的手下。见其与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头都不回地就跑了。心想,连这狗东西也敢对自己如此地无理,更加地气愤加恼恨,追着贼猴子就放起火鸟、火蛇来。
猴子接连两次被发现后,跑到这里来。他知道高米尔与瘟魔不太来往,也不经常到这地界来,相比之下,此地还是比较安全的。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火鬼发脾气放了一把大火。他再也藏不住了,不出来有可能会被烧死。他以为鬼头要为旱魔讨公道与说法,拼了命地逃窜。越是这般,火鬼越是气恼,也就越不依不饶地追着不放。
猴子身法再快,也没有鬼头发出来的火鸟快啊。他虽然长了一双能长能短的臂膀,长了一双伸钩索铁的大手,可一点都不敢碰人家,那鬼东西全身可都是火啊。心想,这个破烂东西得的,自己不知道怎么用不说,还因此亡命天涯地不敢露头了。他悔不当初,实在跑不动了,只能拿出那物,保命要紧地跪地求饶。
火魔见了,就是一愣,心想,旱道友的法器,怎么落到了这贼猴子手里了呢?其中肯定有缘故,伸手夺过宝物,里外看了几眼,揣在了怀里。见猴子被烧得全身糊了吧肯地直冒烟,跪在那里嗦嗦直抖,绷着脸厉声问道:“旱道友的法器,怎么落到了你的手上?赶紧给我如实地招来。”
猴子听鬼头如此一问,好像不知道这东西的事情,心想,自己这个不淡定啊,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了,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心想,干脆实话实说,给其与高米尔栓个对,即便死也拉上高米尔做垫背的。于是,把魔鬼让他伺机偷宝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火魔。
鬼头听说是高米尔指使他干的,不由得须发都倒竖起来,瞪着那双冒冒着就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大声地叫道:“你要老实点,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烧成炭灰。”
猴子不停地磕头,苦苦地哀求道:“我说的全是真话,没有一句谎言啊……”
火魔见他这般,不像说谎的样子,又追问道:“既然这是他指使你干的,为什么东西到手后,不马上交到鬼东西手上呢?”
猴子解释道:“上次海大王他们出来闹事,他孩子在沙大王家乡的采油设施被毁了。这你是知道的,后来我才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是他往海域里倒脏东西,得罪了人家。我想这就不能怪别个了,你不害人家,人家怎么会找你麻烦呢?可他不这样想,认为是我没有尽到职责,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们。这不是开天下最大的玩笑吗?别说是我了,就算他站在那里,能够挡住那些个大王吗?我也琢磨不透,到底什么事情令他不顺眼了,便拿这事做由子,想就机把我给处理了。”
说了半天,还一点没扯到正题上,见鬼头有些不耐烦了,才急急忙忙靠上去:“你是知道的,他的心是狠毒的,他的性情是狡诈的,做任何事都是不漏痕迹的。如果亲自动手,怕伤了其他小弟的心,就把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不由分说地塞给了我,想假借旱大王的手把我做掉了。”望着火魔,把手一摊,舌头伸出去挺老长,“万万没有想到,还真让我意外得到了这宝物。想想看,我还能交到他手上吗?”
火魔的心翻了个底朝天,大叫道:“旱道友啊,恨这个,恨那个,都不对啊,原来这猴子才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啊。要不是他弄走了你的宝物,肯定不会遭到耶和华孩子黑手的。今天我就处理了这贼爪子,好为你报仇。”说完,从嘴里吐出好几个火球,滚动着去烧猴子精。
那货东蹿西跳地被吓得直跑,嘴里不停地叫嚷:“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不去做,高米尔也得找其他人去做啊,要怪你也得怪他啊!我完全是被迫的,他才是你最值得找的罪魁祸首啊!你欺软怕硬地不去找他,擒着我不放算你的哪门子章程?”
贼猴子跑来跑去地见不管用,于是,换了招子,又大叫道:“我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你,如果不想知道,就把我烧死算了。”叫完,他还不跑了,直溜溜地站在那里干挺上了。
火鬼一听,立即收起了火球,飞到近前揪住喝问:“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麻皮事,赶紧痛痛快快地讲出来。”
到了生死紧要关头的贼猴子,反倒看开了,把高米尔编谎言让他说瞎话,骗两个鬼东西说大华杀了蜘蛛精与蜈蚣精的事,也讲给了火魔。
鬼东西瞪着他的那双冒冒着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猴子,窥视其是不是又在说谎骗人。等其说完,犯起了合计,不解地问:“你说她们还没有死,她们还活着?那为什么我找不到她们,她们也不来见我呢?而高米尔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真是人在事中迷啊,猴子觉得他傻得可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冷笑着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她们穿了一条裤子,合起伙来骗你,又怎么会来见你呢?又怎么能让你轻而易举地找到呢?高米尔这样做的理由也是很简单的,一方面,令你与旱大王恨耶和华的孩子,把你们双方拴成了死对头,好攥住你们为他出头卖力。另一方面,可以左拥右抱地同时搂着两个美人。这样的好事他会放过吗?你觉得那虎妞他是白送给你的,哪来的那种便宜事啊?是你们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是他给你们戴了绿帽子呢?人家那是玩腻了的,不要了的,主动施舍给你们的;你们的那是被他抢去的,是不敢光明正大露面的,是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瞎搞的,是背着你们不敢公开的。两个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所产生的效果与心情会一样吗?你们还在人家面前挺着脖子,仰着脸,心情愉悦地到处晃动着,丢的脸还不够多啊?是炫耀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呢,还是唯恐自己的绿帽子不够鲜艳地没有被人家注意到呢?好好想想吧,别在那里自鸣得意地臭美了,这是一种多么悲哀可笑而又耐人寻味的事情啊!……”
猴子很怕事情搞不大,在那里说起来没完没了了,却不知鬼头的脸,早就变了颜色,怒吼一声喝住了他:“这完全是你瞎编乱造的,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我与蜈蚣妹妹多少年的感情,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如此脆弱狠心地说割舍就割舍呢?你这些胡扯六拉的无稽之谈,甭想骗得过我,莫不是也要把我与高道友栓个对?”
猴子觉得鬼东西的脑袋,可能被虎妞过热的身体温度给烧坏了,用鼻子哼了一下:“哎呀我的妈啊,感情?什么感情?它姓张啊,还是姓李啊?姓王啊,还是姓赵啊?当饭吃啊,还是当水喝啊?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大牙都掉了一地。你说的是镜子中开放的花朵啊,还是水里游动的星星啊?我的火大王,快点醒醒吧,不妨好好看看你身边的女人,还有几个穿着裤子的了。女人开始的时候,可能还傻呵呵地相信感情,可时间一长,谁还傻呵呵地相信那破烂玩意呢?一个还没和男人在一起的小妹子,她是怀着浪漫**地一种傻呵呵的天真,而与男人睡过觉了的女人,则是追求真实存在地一种现实。你还真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人人喜欢的凤凰男啊?别在做美梦了。这事看似虚无,可却是真实存在的。就在你的身边,就在你的眼前,就这样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真真实实地发生了。”见鬼头低头不语,“我的命就攥在你的手中,可以随时随地地取走,还有那个必要和你说谎扯那些没用的吗?”
火魔吧嗒了两下嘴,觉得也是,就又问:“我一项对得起那蜈蚣精,她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呢?”
猴子瞟了他一眼,感觉傻得实在可爱,便拐个弯地指点道:“你看看蝎精,再想想白狐精,她们和沙大王、冰大王的时间,不见得比你与蜈蚣精的时间短吧?那她们又为什么都投进了高米尔的怀抱了呢?其中的秘密,难道你就一点也瞧不出来吗?”
经猴子如此一说,火鬼好像明白了一点,可雾里看花地还不是很透彻。他是不愿意往关键的事情上去想,在那里装着糊涂地自己欺骗自己。蹲下身子,挠着红红的头发,让猴子说清楚一些。
猴妖多了个心眼,与火魔谈起了条件,他要是讲透彻了,鬼头不可以杀他,必须放其一马。火魔为了了解所有的实情,满口答应下来。猴子在地上来回地走动起来,手臂还不停地摆动:“奥秘很简单,就是啖以重利,许以好处。”说到此处,瞧了瞧鬼头,见其一脸茫然,知道还没悟透,“你与火蜈蚣感情那么深,每天都在一起。如果她想要你的法宝,会心甘情愿地送她吗?”
火魔摇摇头,一点都没犹豫地回道:“这个恐怕不可以,我没了法器,就像折断了翅膀,随时随地都有丢命的危险——这东西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是万万的、也是绝对的、是说什么都不可以胡乱送人的!”
猴子听后,把牙一龇,笑着道:“这不结了,可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向火蜈蚣承诺,将来要把你的那件宝物送给她,那么,她还会乖乖地躺在你的怀中,亲亲热热地同你搂在一起吗?”
火魔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有可能,或者没可能,那得分人而论。”
猴子见他还自欺欺人地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不高兴,龇牙咧嘴地吼了起来:“你见过有不贪嘴的鱼吗?看到过给好处连瞧都不瞧的女人吗?蝎精与白狐精就是明显的例子。那两个大王的法器,怎么就跑到她们手里了呢?是自己长着腿主动寻上门来的,还是自己长着翅膀上赶子送上门来的?他为什么让我盗取旱大王的法器,这已经昭然若揭明摆着的事了,你怎么还装糊涂啊!我的火大王,别在掩耳盗铃地自己欺骗自己了,再与高米尔参合在一起了,可要小心你自己的那个东西了。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凭空悬揣,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由不得他人,完全在你自己——自己的前途与命运,只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经猴子如此一说,鬼头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法器。愣摸愣眼地看着猴子,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了。心想,这鬼东西讲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高米尔是干什么的,他什么做不出来?女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做不出来?身体算什么,灵魂算什么,这些都是随时随地,轻轻松松就可以被她们出卖的破烂货。他想起了当年,雾鬼法器被蝠妖给偷走了,与其在海域中相逢,是多么地凄惨与悲凉!那种万般无助的表情,还历历在目;那些万般无奈的话语,还犹然在耳。顿时感到全身冰冰凉凉,不寒而栗起来。
这也难怪,有魔鬼在其中搅来搅去地变馊走了味的社会,到哪里能够找到一尘不染地纯洁而永恒不变的爱情呢?又到哪里能够找到不为物欲所动的纯真女子呢?
鬼头心想,多亏这猴子提醒,否则,自己还躺在高米尔的这条贼船上,搂着两个虎妞,悠然悠然地做着春秋美梦呢!稀里糊涂地到了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可能还得感谢人家收留照顾呢!想来,不光自己傻得可以,干巴货也傻得可以,把命都搭进去了。
他本想结果了这贼猴子的狗命,给旱魔报仇。可自己有言在先,答应了人家,不能言而无信地出尔反尔。再者说,他只是个小卒子,是被逼得身不由己。况且,没有这货,自己也得不到干巴货的宝物,这时他自私自利地开始为自己着想了。于是,冲着那猴子喝道:“快点滚吧,别让我再看到,否则,非烤烧了你不可。”
那猴子闻言,抖了抖身子,一瘸一拐、惊慌失措地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