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做噩梦了。
还是那挥之不去无法摆脱的黑暗画面,那浓烈得仿佛要侵入她身体里的血腥味,想逃逃不了。
绝望又无助。
呼吸好似越来越困难,就在她以为就要死去之际,一只手抓住了她。
温暖的温度迅速蔓延,驱散了她身体里的寒意。
恍惚迷糊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染染……染染……”
一声又一声。
渐渐的,那些不安褪去,绝望窒息的感觉也在慢慢变淡。
她好像……能呼吸了。
情绪平复,她的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僵硬紧绷。
好累。
她只想,只奢望能好好睡一觉。
……
翌日。
时染迷迷糊糊醒来的刹那,头顶吊灯亮光刺眼。
周围很亮。
所有的灯都开着。
条件反射般的,她闭了闭眼。
再睁开,还来不及清醒,一堆零星片段漫天雪花般朝她袭来,片段连接成记忆,逐渐清晰——
她喝了酒,岑衍来了。
岑衍那么恶劣地欺负她到那种地步,还是在车上。
她哭了,不管不顾发泄似地狠狠咬他咬出了血。
他问她要不要喝酒。
他说嫁给她。
他……
脑袋忽的钝痛了下,时染蹙眉,而后画面一转,竟变成了回国那晚的种种,先是她记得的被扔进浴缸里的画面,而后是……
她一向只要醉酒就会断片,记不起事。
然而现在,回国那晚被遗忘的,一一清晰补齐,昨晚的点点滴滴竟也记得**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