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不想听。
“我累了,想休息,你早点出发吧,别误了飞机。”她转身,走了两步,站定背对着他再说,“我想我大概知道浅浅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叫你一声爸爸了。”
“苏芸!”时柏利叫出声。
然而苏芸脚步不停。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一人。
胸膛剧烈起伏,他跌坐回沙发上,岑衍那些威胁的话再一次清晰浮现。
一遍又一遍。
*
黑色宾利在马路上平稳前行。
徐随再一次看向后视镜,犹豫片刻还是劝道:“岑总,不如我送您回医院吧,医生说了您得住院观察两天,您……您还喝了酒,您现在脸色很不好看。”
岑衍双眸紧闭,脸色发白。
“不用。”他拒绝。
徐随很担心,想了想,说:“不如我请黄医生过来一趟吧。”
黄医生是岑家的家庭医生。
怕他再拒绝,徐随忍不住提了时染的名字:“您还要照顾时小姐,如果您……怎么照顾她?时小姐要是知道,肯定会担心您。”
岑衍眼珠微动。
担心么?
他极其冷静地想,不会的。
她不会担心他,看到他病倒,她只会开心,大约是想,这样的话他不会有时间纠缠她。
“别让那边知道。”末了,他低声说。
徐随松了口气:“是。”
之后,车内再无声音。
徐随下意识又看了他一眼,见他重新闭上眼,不免心中叹息。
岑总明明那么在意时小姐。
知道时小姐在她父亲那受了委屈情绪不佳,不顾医生阻拦出院,明知自己身体要调养,还是陪时小姐喝了酒,不肯回医院怕也是担心独自在香樟公馆的时小姐吧。
可时小姐……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