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好像很微妙地拉了拉我的手,继续用那种很近乎是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其实是我口不择言……这个月我情绪很差,搞砸了很多事情,我希望你能回来,就像之前一样,很快乐地呆在我身边。”
我得承认,我是个特别好控制的人,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他从没用过这种近乎是柔软的语调和我说过任何话,受宠若惊的感觉,大约就是这样了。
可或许是太不懂事儿了,我现在依然不想答应,我怕他骂我,小心地摇了摇头:“我可以不接受吗?”
“当然。”温励随即便松开了我的手,先是沉默半晌,继而慢悠悠地说:“只是我刚刚的话可不是吓你,下次再出这种事我就不会再接电话,你确定自己应付得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想答应,便问:“今天的事和皇甫纪香有关吗?”
“坦白说我不太清楚。”他耸耸肩,嘴角弯出了一个很微妙的弧度:“我和她还没有走到需要整天报备对方任何事的地步。”
“骗人。”我不由自主反驳他:“人家都说是你未婚妻了。”
他仍是笑:“可你如果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那你们还穿着情侣装呢。”
“情侣装?”他睥睨我:“你英语居然这么烂?”
“啊?”
“难道衣服上没有我们学校的名字吗?”
“……”这我哪能看得见,但看他嚣张的气焰,好像真是我搞错了:“那只是你们学校的照片?”
“嗯。”他难得这么耐心:“她在米国读得硕士,我们是校友。”
反正都问到这了,我自然要问清楚:“这么说你们在一起有很多照片?”
温励先是看着我,继而出其不意地笑了:“一两次而已。”
“……那……”我低下头,鼓了鼓勇气,问:“你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都在书房。”随即不满地哼了一声:“这种事有什么好追问,我为什么要专程骗你?”
“谁知道呢……”这种厚着脸皮不断求证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做,而他这么不爽,我便耷拉下脑袋,咕哝:“很多人喜欢骗我,我也很容易就当真了。”
然后便感觉耳朵被人揪了揪,听到温励笑着说:“所以就连你自己都不能信任自己的判断力,我们已经有婚姻了。”
“我有判断力啊。”当然不仅如此:“我的判断力就是你不可能没有未婚妻呀?”
“这很奇怪吗?”温励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什么叫做‘你不可能没有未婚妻’?你爸爸不也没有情人吗?你到底有没有接受过基本的情感教育?”
“我爸爸跟你不一样!”我爸爸是好男人,才不会骗姑娘回家睡!
“哪里不一样?”温励不悦道:“这到底是什么歪理邪说?难道只有你爸爸是正常的男人吗?”
“你!”我,好像有点心动了。
自以为冷静谨慎地思考了好几分钟,才不确定地问:“这么说今天的事真的和她有关?怎么会呢?我明明是突然碰到这种事的……”
“我真的不清楚。”温励露出一脸看热闹的愉快神情,睥睨着我:“我不太了解她,但如果我愿意,可以替你去问问看。”
“你怎么什么都不清楚呀?”我要抓狂了,如果他不是温励而是梁正泽我一定会打他的:“我是因为你才被她盯上的啊!”
“这没错,但她要碰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温励皱着眉,那样子好像真是我不讲理了:“我没有危险,那我为什么要关心?”
“好吧。”这恐怕就是那种商人的思想,我只好瞅着他,声音也不敢太高:“刚刚你说可以不离婚……那是真的吗?”
他的样子非常不置可否:“当然,不过看你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当然,我不会强迫任何人。”
我闭了闭眼,在心里把自己里里外外全都骂了一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我现在答应还晚不晚?”
他斜着眼睛瞄着我,那里有点笑容,我看得出事情已经可以敲定了:“可你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差,我也很怀疑你会不会继续给我惹麻烦。”
“我不会了。”见他不吱声,又摇了摇,往死里萌他:“英雄,我真的不会了,我保证不会了,我的态度不能代表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还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