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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看着，问道：&ldo;这些人都是这的居民？&rdo;&ldo;嗯。&rdo;阿南在街道里开不快，成芸转头，看见他微微伸长脖子，朝前方看。街上有来回跑的小孩和猫狗，阿南在避让。走过最堵的一截，阿南才正经地回答：&ldo;这片基本都是少数民族，等下要去的苗寨很大，是全国最大的苗族聚居地。&rdo;成芸长长地哦了一声。又开了一会，阿南渐渐放缓速度，把车开到一个偏角停下。&ldo;下来。&rdo;成芸往外面张望，&ldo;这也没到啊。&rdo;周围都是树，山，一个人都没有。&ldo;快到了。&rdo;阿南一边说，一边下车，到成芸这边把锁门的链条打开。&ldo;你先下来，配合我一下。&rdo;成芸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他的话下了车。坐了太久，成芸腿脚发麻，下车后舒展筋骨，打了一个哈欠。&ldo;山里空气就是好。&rdo;阿南没管空气好不好，走到车后面，两手一扒，把车后门掀起，然后露个脑袋对成芸说：&ldo;来这。&rdo;成芸走过去，阿南又说：&ldo;坐进去。&rdo;&ldo;……&rdo;成芸看了一眼他示意的位置，就是平时小货车堆杂物的地方，现在后座和车后身之间有一人宽的距离，铺着一块小毯子，毯子也旧，上面灰尘满满。&ldo;你让我坐这？&rdo;&ldo;嗯。&rdo;阿南看着成芸，说：&ldo;配合一下。&rdo;成芸看着他那张永远都不会有表情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瞬间，竟然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发现了譬如&ldo;诚恳&rdo;的意味。成芸也不想看他了，转头坐进小毯子上。阿南两手扶着车门，逆着光，更看不清脸了。&ldo;把头低下去，我不说话你就别出声。&rdo;成芸手cha在风衣兜里，弯着腰扭头道：&ldo;你鬼主意这么多呢。&rdo;阿南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嗯了一声，然后后退半步，把车门关好。车子再次发动。这可有的受了。成芸在这一小条的空位里坐着，抬头就是车棚，两边都挡着，什么都看不见。外面的光透过遮光膜照在她的衣服上，把黑映成了红。阿南保持了一贯的开车风格，根本不在意石头和小坡。后座本来就颠簸，加上成芸现在相当于直接坐在车板上，手里也没有扶着的，更是颠得七晕八素，尾椎骨钝疼。突然，车子大晃了一下，然后一瞬的自由落体，成芸屁股差点摔成四瓣，剧烈的碰击让她脸在刹那间皱到一起。车停了，阿南把车窗摇下来。车窗外露出门卫半张脸，阿南说：&ldo;里面开店的车，自己来的。&rdo;门卫打着哈欠点头，刚要招手，车后身传来一声忍无可忍地大骂‐‐&ldo;cao‐‐！&rdo;门卫、阿南：&ldo;……&rdo;☆、?车后门掀开，成芸平静地扭过头，看着外面站着的两个人。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当然，阿南不熟悉她，门卫也不熟悉她。阿南还是一脸瘫相，看着成芸，说：&ldo;你被发现了。&rdo;&ldo;……&rdo;成芸气到极致，居然还笑了，淡淡地说：&ldo;嗯，被发现了。&rdo;旁边的门卫看着这个窝在小毯子上的女人，说：&ldo;这是干什么，逃票啊？跟我过来一趟吧。&rdo;成芸转身，长腿长靴，一只落地，咚地一声，然后下一只再落地。她人一站起来，居然比门卫还高出一点来。成芸长得很美，不过容貌漂亮倒是其次的，成芸这个人早年坎坷，一路摸爬滚打上来，气势是不用多说的。她淡淡地一瞥过去，门卫本来想催着她过去买票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成芸转眼看向阿南。她一直这么看着，阿南躲也躲不开，最后只能对视上。成芸缓缓道：&ldo;你等着。&rdo;阿南双唇紧闭，但是微微蠕动，好像是在嘴巴里面里面咬嘴唇。成芸说完，就跟着门卫过去了。门卫把她领到旁边的一个小木屋。成芸进去前望了望，现在应该已经到苗寨了，不过还处在外围。远远看过去，一条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小楼，充满民族特色的装饰。这里人不多，偶尔路过的妇女都穿着苗族衣服，穿民族服饰的男人倒是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