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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喝了几口水，总算是清醒了一点。&ldo;到凯里了？&rdo;&ldo;嗯。&rdo;成芸坐直，往车窗外面看，&ldo;几点了？&rdo;&ldo;十一点半。&rdo;成芸回头，&ldo;找宾馆么？&rdo;阿南犹豫了一下，说：&ldo;你跟那导游是怎么说的。&rdo;&ldo;在凯里见面。&rdo;成芸看着阿南的脸，又说，&ldo;不过也不是完全确定的，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说。&rdo;阿南转头对成芸说：&ldo;要不，直接去苗寨吧。&rdo;&ldo;可以啊。&rdo;成芸反正无所谓，&ldo;不过我饿了，到苗寨要多久。&rdo;阿南回答：&ldo;没多久，我开车快。&rdo;成芸噗嗤一声笑出来。&ldo;怎么？&rdo;&ldo;没什么。&rdo;车子很快出了市区，进入群山中。这里的山都不高，也不深，山坡上就有住家。成芸顺着漏风的窗子往外看，那些木制的小楼在阳光下也显出别样的情调来。&ldo;那些是苗族的房子？&rdo;成芸问。&ldo;嗯。&rdo;阿南在山路里开得没有刚刚那么快了，绕过一个弯，又碰见一个弯。时值正午，阴了好多天今日终于晴了。成芸躺在背椅上，时而看向外面，时而闭上眼睛。难得清闲。&ldo;那个……&rdo;在山间开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阿南好像有话想说，他看了一眼成芸，后者闭着眼睛躺着，听见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阿南说：&ldo;你在睡觉么？&rdo;成芸睁开眼睛，头没动，斜眼看他。从成芸这个角度，能看见阿南的侧脸，或许是因为少数民族的原因，阿南不仅肤色黑，脸上的轮廓跟汉人也不太相同，起伏更为明显一些。&ldo;有事就说。&rdo;&ldo;那个……等下你进苗寨要买票的。&rdo;阿南说。成芸不知道他提这个什么意思，淡淡地说：&ldo;买就买呗。&rdo;阿南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转过头，欲言又止。成芸长叹一口气，转回头去，&ldo;有话你就说，你这样我真想敲死你。&rdo;这个男人对任何计划外的声音都不作回应，他抿抿嘴，说：&ldo;你在我这买吧。&rdo;成芸闭上眼睛，&ldo;你又兼职卖票了。&rdo;&ldo;不是……&rdo;&ldo;那买什么。&rdo;&ldo;我有内部票。&rdo;&ldo;哦。&rdo;成芸坐起身，看着他，&ldo;内部票多少钱啊。&rdo;阿南考虑了几秒钟，说：&ldo;一百。&rdo;&ldo;那正式票多少钱啊。&rdo;&ldo;一百。&rdo;&ldo;……你玩我是不是。&rdo;成芸真的是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有爆粗口，&ldo;你怎么就能把这些欠嗖嗖的话这么平淡地说出口。&rdo;阿南表情木讷了，看着成芸，嘴唇并得紧紧的。&ldo;没。&rdo;他说，&ldo;你照顾一下我生意。&rdo;成芸哑然失笑，&ldo;又照顾你生意，那你照顾我点什么啊。&rdo;阿南转过头接着开车，成芸不说话，想了一会，他重新开口。&ldo;等你到苗寨，想要吃饭的话‐‐&rdo;&ldo;你请我吃饭？&rdo;成芸接话。&ldo;不，我帮你讲价。&rdo;&ldo;……&rdo;成芸脸一拉，&ldo;滚蛋。&rdo;阿南眉头不经意地一皱，有些苦恼。生意没谈成，当然就苦恼了。成芸在一边看着有趣，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点没意思，这种趣味和无聊的感觉相互冲突，到最后，成芸掏出烟来，说：&ldo;行吧，内部票就内部票了。&rdo;峰回路转，阿南马上应声：&ldo;好。&rdo;成芸刚想在损几句，阿南又说：&ldo;那等下，你要跟我配合一下。&rdo;成芸一愣，&ldo;配合什么？&rdo;阿南说：&ldo;进寨之前要停一下，不过也没什么，你听我的就行了。&rdo;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外面已经有大片的建筑了，不过也都是木制的双层小楼，来往的人多是少数民族打扮。女人们头发通通盘起，上面再cha一支鲜艳的大花。第一眼看艳俗，第二眼看有趣，第三眼看过去就带着点风情了。她们背孩子也有一套，一张四方硬布，两条带子，孩子放到背后，随便缠两下就牢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