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绘身子未动,劝道:“姑娘,您不能吹风。”
陆思琼无力的笑了笑:“不打紧的,我身子是虚,这畏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往护得紧都能出门走走,何况如今这屋里暖和着呢。”
书绘拿眼去瞧周妈妈,周妈妈将绯色的袄子给陆思琼披上,这才颔首示意。
“妈妈真当我是重症之人了。”
窗牅微敞,凉意迎面还是忍不住小小的犯了个激灵,陆思琼抬眼,望着白云:“今儿的天真好。”
“是,难得放晴,之前总是雨水不停。”书绘道。
陆思琼的眸中就有些憧憬期盼,自语道:“这样好的日子,要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周妈妈闻言,到嘴边的劝话又咽了回去。自家姑娘向来知轻重,从不会让她们为难,这话也就只是说说。
然而,正是明白这点,才更心疼。
屋子里正安静着,五姑娘陆思琪进了院子。
竹昔领她进了屋,又替她解开披风,书绘则出去接了她手里的白梅。
陆思琪进内,也是一喜:“姐姐这会子倒是醒着,昨儿我来的时候你睡着我也就没打搅,此刻瞧着姐姐精神好多了。”
陆思琼卧病,五堂妹来娇园的次数最多,平时陪着她用药说说话,日子方显得没那么无聊。
是以,二人感情亦增进不少。
“我正想着院子里的梅花定开得极好,妹妹便替我摘了来。”
陆思琪含笑:“可不是?我来的路上就想着姐姐你会喜欢。”接触久了,倒也露出几分女儿家的俏皮。
陆思琼让人取了花瓶将白梅摆进来。
梅香阵阵,暗香浮动。
陆思琪在一待便待到了傍晚,只等堂姐用好晚饭才离去。
竹昔在外间值夜,主屋里的灯烛彻夜不灭。
陆思琼睡了几个时辰,半夜里的时候又醒来,出了一身汗浑身不舒服。
她这几日总是这样,下半夜睡不着,想这想那的不安生。
上次和敏郡主来探视她,或是看自己身子实在不好,倒也没再说什么话,只是秦家的那份意思也没有打消,委婉的说等过了年关待天回暖后再论。
翻了个身,实在是热得很。便将被子掀去了一床。
他还没回京,再有半月便是年关。难道是不回来了?
这样冷的日子,也不知阵地里的棉被够不够用。那营帐又抵不抵寒……
心里头藏着事,就这样翻来覆去好多回,陆思琼实在觉得不舒服,方摇了床头的铃铛将竹昔唤进来。
“姑娘,您哪里不舒服?”
听到铃声,竹昔急急忙忙的披了外裳进来。
她坐起身,吩咐道:“你去端盆热水来,我身上出了汗,替我擦一擦吧。”
“是。”
竹昔服侍她拭身又换了身干净寝衣。坐在床沿见其还是满额的汗渍,担忧道:“姑娘,要不要奴婢让人把钟大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