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刻无法打扫,两人脱了军服,想到隔壁人家去找个借宿的地方。
&ldo;我们还能出去吗?&rdo;小米被鸡屎的味儿熏了一脑袋,顾不上哭了,&ldo;我还没娶老婆,没建功立业。&rdo;
&ldo;能。&rdo;杨砚池随口应他。
小米:&ldo;你保证?&rdo;
杨砚池:&ldo;不保证。&rdo;
小米悻悻闭嘴。
隔壁住的都是生面人,估计是看着这村里房子尚好,所以悄无声息占了去的。杨砚池没说什么,直接蹲在路边问正给一堆石块磕头的妇人:&ldo;阿姐,方便给口水喝,给个床铺睡一觉吗?&rdo;
他说自己和小米是走错了路才闯进了凤凰岭。
妇人上下打量他,先是惊讶,随即慢慢浮现狐疑之色:&ldo;走错路?你们不知道凤凰岭能进不能出?&rdo;
&ldo;虽然知道,但跑的时候顾不上了。&rdo;杨砚池指着远处,&ldo;长平镇炸了,你看到了么?&rdo;
妇人:&ldo;看到了。&rdo;
杨砚池正要说什么,妇人却立刻匆匆打断:&ldo;你俩……当兵的?&rdo;
她看到了他们的鞋子和裤子。
杨砚池和小米点点头。
&ldo;那身体健壮……一定健壮……&rdo;妇人喃喃低语。
她又转过头,继续深深朝石块叩拜。
杨砚池和小米面面相觑。
临近城镇被炮弹轰了,岭子上的人却仿似没事一样。
杨砚池觉得很古怪,不由得站了起来。
这房子挺小,他闻到了浓烈的药味。
看来里头住着病人。
女人起身,拎起一旁的篮子。篮子里装着瓜果菜蔬,满满当当。杨砚池眼尖,他看到篮子底部有不少银钱,似是十分沉重。
&ldo;柴房住不住?&rdo;妇人说,&ldo;不要钱不要物,就当帮你们。&rdo;
杨砚池问:&ldo;你家里有人病了?&rdo;
妇人的忧愁一下又挂上了脸。
她的两个儿子前几日在溪边玩,双双栽入河中。虽然很快被人救起,但两人都生了重病,眼看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