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平静地看自己腕上刀痕缓缓合拢,恢复。一点问题也没有。那绪,你不知道吧,收集全心经后,只能给你一个答案。第九扇门的钥匙,就是要一颗砰然跳动的心,一颗心甘情愿的心。真希望,第九门打开的那刻,一晃眼就到了。白泽笑起,笑得春花灿烂,眼弯如新月。血肉皆是尘土,凡生万物全是梦。=======人有阴阳。而中指,则是人体阴阳交汇处;中指血,更属纯阳之最。在莫涯听来,那绪所表达的意思挺简单扼要,他是想滴点中指血,从地底下招出个喜阳血生物出来,来对付眼门前这群庞大且会摆阵的&ldo;黑寡妇&rdo;队。不过,计划还是有点小瑕疵的。&ldo;你以为你还是处男吗?&rdo;莫涯问。&ldo;什么?&rdo;那绪不解。&ldo;处男的意思是……童子之身。&rdo;莫涯觉得自己,有点近墨者黑的味道。说话开始含蓄了很多。那绪略微侧头,坚定道:&ldo;可我还是男人。&rdo;于是,没有人再阻止此项计划了。三滴中指血下土,泛泛大地没有动静,确切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ldo;不行吧?&rdo;莫涯愈加含蓄地置疑。那绪没搭话,又捏捏中指,又一滴血落下。血滴入土,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血花炸开,怒放时,大地一记震撼。对面土城下,蜘蛛阵依旧巍巍。嘭‐‐又是一记巨响。天上的云絮,好似被这声音震裂,陡然撼散。夜空中,月儿孤独高悬。月光洒下光,银色的沙,细细簌簌,转眼,飞流直下。三千尺直下。银沙落地,刹那,风乍起。沙土碎石,从四面八方翻飞,滚滚而来,就在这短短瞬间沸腾。风沙声很大。&ldo;你招来的东西会这样?&rdo;莫涯手圈嘴,大声问那绪。&ldo;我也不清楚。&rdo;那绪手圈嘴淡定道。说话间,月光狂洒银沙,沙风飒飒,割裂苍穹。风里的沙石,时不时,抽打在脸上,很疼。阿雅捂脸,跟着大声问:&ldo;那绪,你确定招来的家伙是帮我们的?&rdo;&ldo;应该是。&rdo;那绪低下头,看看自己中指血。而此刻,月光与沙不断穿梭交织,速度越来越快。交织,汇集。汇集,交织……很快,光与沙在风中成了型。所有的风,所有细沙,所有的光,组成了一只鸟。粗看,是一只非常庞大的猛禽,它直冲城门,义无反顾。双翅舒展,遮蔽天地。光沙依然穿梭不止。风中显现的形,越来越精细。举目可见‐‐沙禽阔背上,居然还站着位手持兵刃的人,同样都是月光沙塑。身影绝佳,风姿如神,英武不凡。风沙成魔。沙禽向蜘蛛阵飞速冲刺,银影人顺势将手上还没成形的武器,一记横扫。战意浓烈。银沙听命,卷裹着团团杀气,横着飞割出去。只这一闪杀,蜘蛛大军崩溃。这么一刹那‐‐便横扫千军,庞大的蜘蛛被刮碎,残肢像秋天里飞叶一样,宛若叶落归根,紧接着,消失不见,再也不见。又是同时,巨鸟已然冲回地面,全然没进沙土,又很快很快,也消失不见,也再也不见。真是彻彻底底,一扫而光。又是一阵寒风,月光细细簌簌收回银沙。只剩,太白星闪耀。所发生的一切,不过电光火石,短短一瞬。所有人面面相觑。太神奇了。那绪暗自吸气,感觉心跳异常。方才他好似看到,那月光的影在消失前曾扭过头,匆匆瞧了自己一眼。而这一眼,好似充满杀伤力,让他的心很不舒服。&ldo;你以前卖过血吗?&rdo;愣了良久,莫涯问。&ldo;没。&rdo;那绪平静而答。心,却依旧乱跳。&ldo;别轻易去卖。&rdo;一片沙烟后,万籁寂静。城下一片宁静,城门紧闭。什么都好似没有发生。空气里只残留着一丝丝肃杀味。阿雅忧伤叹气:&ldo;天亮了,我们还是没有攻破城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