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婉婷听了,发自内心的赞美道:&ldo;李先生真是个善良热心的人啊!&rdo;
李世尧垂下眼皮,美滋滋的答道:&ldo;那是!然后呢,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在台湾闲逛了一阵子,那个地方一般,不过遇上了几个熟人,倒是挺有意思的!&rdo;说到这里他伸手在何宝廷面前的茶几上一点:&ldo;哎,我说,我要是想在那儿混个一官半职的,也能!&rdo;
何宝廷专心致志的抽烟,不理他。
阿拉坦见何宝廷神情郁郁,就仔细的瞧了他一眼‐‐忽然发现他那额头上隐隐的红肿了一块。
他不言不语的挪到了何宝廷身边,侧过身子用手指去触那处红肿:&ldo;这、这是怎么弄的?&rdo;
何宝廷没想到阿拉坦会突然出手,登时&ldo;嘶&rdo;的一声吸了口凉气,随即打开了他的手,口中怒道:&ldo;别他妈乱碰!老子的脑袋差点被磕出个窟窿来!&rdo;
阿拉坦吓了一跳,再瞧那伤处,竟是从头发中一路红肿出来的,果然是受到重创的样子。
他深觉心痛:&ldo;这怎么……怎么撞出来的?很、很疼是不是?&rdo;
何宝廷的身子向下溜了溜,半躺半坐的窝在沙发里,脸色在烟雾后面一阵白一阵红,是又羞又怒、恼羞成怒的神情‐‐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无话可说的怨恨。
此时李世尧插嘴解释道:&ldo;他那个睡午觉……从床上掉了下来,把脑袋碰了个包,没事儿。&rdo;
阿拉坦听了这话,立刻对前方翻了个范围广阔的白眼,心想你当我是大傻瓜吗?
李世尧低着头,脸上笑模笑样的,心里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中午把力气使大发了,把何宝廷从床上顶了下去‐‐还他娘的是额头先着地,结果撞出一个大包,等明天完全肿起来了,必定跟鹅似的。
&ldo;这能怪我么?&rdo;他做白日梦似的思索着:&ldo;他一到那时候就好像没了骨头,床单又滑,那一下子不但没把我的玩意儿戳进去,反倒把他给戳出去了!这他妈的真是见了鬼,谁能想到呢?还跟我发脾气‐‐头发都白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呢!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个混蛋驴!&rdo;
四人各怀心事的又坐了片刻,也就到了晚饭时间。这顿饭本是何宝廷张罗的,要给李世尧接风,可惜李世尧到家之后即犯大错,所以被剥夺了资格,接风宴席的意义也随之发生变化,成了一次最普通不过的晚饭。
何承凯在饭前走了进来,欢天喜地的告诉阿拉坦道:&ldo;阿布,我刚才看见了吃虫子的鱼。&rdo;然后又转向何宝廷:&ldo;爸爸,鱼吃虫子!&rdo;
何宝廷不耐烦的斥责道:&ldo;上桌吃饭!&rdo;
何承凯瞪了他一眼,走到曾婉婷身边坐下,不再理会他了。
吃过饭后,阿拉坦夫妇便告辞离去。何承凯本打算回来住上几天的,可是见他爸爸不但不可亲,而且很可恨,便一时负气,跟着阿拉坦也走了。
何宝廷头上疼痛,颇感烦恼,愈发迁怒于李世尧。当晚上床后,李世尧想要逗他高兴,对他又抱又亲,可何宝廷背对着他躺了,只是不理。
李世尧忙活半天,全是俏眉眼做给瞎子看,后来就停了手,懒洋洋的开口道:&ldo;哎,我在台湾遇见了一个人,你绝对猜不到是谁。&rdo;
没有回应。
李世尧仰面朝天的继续说道:&ldo;何承礼。&rdo;
何宝廷扭头看了他一眼:&ldo;你开什么玩笑?&rdo;
李世尧靠着床头半坐起来,斜了目光盯着他道:&ldo;来兴趣了?我也觉着奇怪。那天我是在一个小胡同里瞧见他的,可他一看到我,扭头就跑了。&ldo;何宝廷想了想:&ldo;你看错了。他应该在大陆过的很得意,怎么会跑去台湾?没理由的。&rdo;
李世尧疑惑道:&ldo;我这眼神一直挺好,再说我不能连他都不认识啊!我觉着我是没看错,不过你说的也有理。他来台湾,没理由啊!&rdo;
何宝廷闭上眼睛:&ldo;这个人就不要提了,睡觉吧!&rdo;
何宝廷这人四十来岁,不老不小、身体也勉强算得上健康。虽说是长年闲着也习惯了,可天长日久,他憋闷的狠了,那性情就加倍的别扭起来。
因为身边没有什么对手,所以他就成天在李世尧身上找碴。后来李世尧不胜其烦,也有点心里冒火,颇想揍他一顿‐‐又不敢,只得成天的出去乱逛。
李世尧既然是一溜黄烟的逃下山去了,何宝廷一个巴掌拍不响,只得满院子里乱走,有心找点事业来做一做,但仔细想去,似乎是除了搞投资和做生意之外,并没有合适的事业可做。他想自己又不缺钱,弄这些麻烦事情干什么?况且其中并没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