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我的接生活计少了不少,也不是只有钱员外一家,旁人也是如此。”散娘婆显得有些惆怅。
“都怪那个麻姑!”估婆愤然道:“若不是她先前将掌律令大人家的姨娘硬是救活,也不至于坏了师父您的名声。”
如今外面都在传散娘婆草菅人命,明明人还有救,偏偏要说是难产。
“这个麻姑,当真是我的克星。”散娘婆拍了一下桌子,喃喃道。
“师父,咱们可不能放过那个麻姑。再让她这么风光下去,以后哪里还会有您……”有您什么事呐,见着散娘婆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后,估婆咽了咽口水,没有继续说下去。
散娘婆猛拍了几下桌子,面目狰狞的道:“好一个麻姑,我定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
“娘,你糊的灯笼真好看。”大妹,二妹,三妹都围着桌子,看着麻姑给她们糊纸灯笼。
在麻姑的记忆中,还是头一回离开家人过年。虽然,胡彩玉说这已经不是麻姑的头一次了,但没有半点记忆的麻姑,仍当着是第一次。
过年就该热热闹闹的,大哥一家也赶了过来,一大家子人在一块,还不得尽情的快乐。更何况,今年,家里还有花姐夫妻,还有小马哥一家子。这人多就是热闹。眼下条件也宽裕了些,这年啊,必须好好操办起来。
阿财娘早就已经准备上了,吃的穿的用的一样都不少。
麻姑则负责将整个胡府装扮的喜气洋洋,充满年味儿。
小孩子每人一个纸灯笼,麻姑已经带着胡彩玉忙活了好几日了。
“婶婶,我不要小猪的,我要老虎的。”胡有发拿着被他踹烂掉的小猪灯笼,理直气壮的道。
“你怎么把我娘给你做的灯笼弄坏了。”大妹气鼓鼓的斥责道。
这可是她娘与小姑忙了好久做成的。
“有发啊,你不是属小猪的?这个小猪多可爱啊。”麻姑并不在意,胡有发还是个孩子,平常又被祖母与娘给宠坏了,确实刁钻跋扈了一些。
“什么小猪,我最讨厌小猪了。”胡有发说着,将手里本就残破的灯笼往地上一扔,用力踩了两脚。
大妹觉得这是在糟蹋她娘的一番心意,冲了上去跟胡有发理论,“你不喜欢就还回来,做什么要踩烂它。”蹲下身子准备将被胡有发踩烂的小猪灯笼给捡起来。
“你起开。”胡有发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大妹推到在地。
“大妹。”麻姑忙起身抱起大妹,转身厉声斥责胡有发道:“大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虽是堂妹,却也该有些疼爱不是。”
麻姑知道这些胡有发也听不懂,“虽然大妹只比你小几个月,你作为哥哥是不是该疼爱她,怎么能老是欺负她?”
毕竟是孩子,麻姑虽然语气严厉,却也没打算怎么责骂胡有发。
谁知,胡有发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扯开了嗓子昏天黑地的大哭,搞得好像她们欺负他了似的。
闻声赶来的大嫂,见状认定是儿子受了欺负,一把将他揽进怀里,面带委屈之色道:“麻姑,虽说咱们娘几个眼下在你家借宿,你也不至于连个孩子都要欺负吧。”
大嫂说完便呜咽起来,“怎么说咱们还是一家人,你不拿我当嫂子也就罢了,可这毕竟也是胡家的种,怎么能随你们欺负的。”
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麻姑汗颜。
“大嫂,你别冤枉人。是有发将灯笼踩烂,还推倒了大妹。”胡彩玉愤愤不平的道。
“哟,彩玉啊,这有发可也是你亲侄子,你也不能偏心偏成这样吧。”大嫂横扫了一眼屋里,若是像彩玉说的那样,为何大妹好好的,大哭的是他儿子?
“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我的亲侄子亲侄女,我哪里偏袒了?我说的是事实。”胡彩玉显得有些气愤,瞪了一眼胡有发:他欺负了人,反而哭了起来。
“大嫂,事情确实如彩玉所说的那般,有发不喜欢我给他做的灯笼,便踩烂了它,大妹想去捡起来,却被有发推倒。我只是说了几句,他便哭了起来。”麻姑瞧向胡有发,“男子汉敢作敢当,可是婶婶说的这样?”
胡有发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过了年也不过六岁,哪里会明白“男子汉敢作敢当”这话,麻姑显然高估了他。
“不是,我最是讨厌猪了,可婶婶偏偏做了个猪送我。大妹跟我同岁,为何不做猪给她,反而做了个小兔儿给她。”胡有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了,仍然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大嫂一副我就知道我儿子受了委屈的模样看向麻姑,讨要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