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幕降临,所有人都各回各屋,总算有了独处的机会。
“咚咚咚……”
“谁?”花姐起身将房门打开,见是麻姑,忙将她引进屋道:“外头天儿凉,快些进屋暖暖身子。”
麻姑知道那个书呆子还在书房里温书,她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来找花姐谈谈心。
胡家的人都不是读书的料,所以,那间书房几乎是胡家裕温习的地方,旁人极少进去。麻姑听春喜说,这半个多月来,胡家裕独自一人睡在了书房,说是温书到很晚,就不回屋打扰花姐了。
这话旁人或许相信,麻姑知晓内情,自然了解发生了何事。
“你快些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我离开半个多月,你们竟然处成了这副模样?”麻姑回来后,发现胡家裕与花姐之间客套了不少,没有了夫妻之间该有的眼神交流。
花姐叹着气坐下,难掩悲伤之情,吸了吸鼻子道:“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那个余小曼么。”
难道他们已经摊牌了?
方才胡家裕来问余小曼情况时,她还佯装着不知内情,只是说了母子平安。
“不是说了假装不知?”麻姑接过花姐递来的茶呷了一口后,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忧,我瞧着赵家二少爷对余小曼是极好的,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甚好。”
花姐微微抬起头,这是在告诉她,胡家裕拆不散余小曼夫妻吗?
有了些许的高兴后,花姐便又沉了脸,“那又如何。他的心始终不在我这里。”花姐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胡家裕了。
看样子,他们之间的嫌隙还不小。
麻姑再次端起茶碗,她该如何劝花姐呢?真不想看到他们夫妻两人最后弄成这样。
“花姐,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你想想看,你不先退一步,那这关系还如何缓和?”麻姑知道。花姐并不是介意胡家裕与余小曼的过往。她只是在意,胡家裕此刻心里还装着余小曼,割舍不下当初的那份情。
见花姐垂着头不言语。麻姑继续道:“你难道当真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花姐的眼泪如黄豆落下,“都成亲这么久,我每日小心伺候着。我又不是第一日知道他与余小曼的事情,若是真为这个不想过。我当初又何必嫁于他。”
到底只是一时之气,那便好办了。
“花姐。你若是当真爱他,就得自个把握住。那个余小曼,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何必放心上。再说。家裕大哥就算心里惦记着她,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保准也就死了心。”麻姑拍了拍花姐的手,示意她放宽心。
花姐狐疑的抬起头。忙将眼泪擦干。
麻姑冲着她使了个眼色:你就瞧好吧。趴到花姐耳边,嘀咕起自己的打算来。
花姐抿嘴一笑,打算听麻姑的。
……………
“师父,昨儿那东城的钱员外家大少奶奶临盆,竟然没来找您,直接去找了那牵婆。想当初,那钱员外家的管事妈妈可是来找了我好几回,说她家大少奶奶有了身孕,大致年底临盆,夫人拜托您定要留出空来,去给她家大少奶奶接生。居然她们自个变了卦,真是气人。”估婆在一旁没完没了的念叨起来。
“这钱员外家可是京城有名的大财主,财大气粗啊。那会子来拜托我的打赏钱就……”估婆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些什么,忙捂住了嘴巴。
“打赏钱?”坐在正坐上的散娘婆一脸不满的瞪了过去。
“嘿嘿,师父,也没几个钱,也就够买个一壶酒的。”估婆忙嘿嘿献媚起来,“这点钱师父想必也瞧不上,徒弟我……徒弟我便先给您收下了。”
“先替我收下?”散娘婆哼哼两声后,伸出了手去,横眉怒目道:“拿来,还我。”
估婆只恨自己这张嘴太欠,好好的说钱员外家的事,怎就扯到了打赏钱上去了,真是笨嘴,笨嘴!
“是。”无奈且不情愿的在怀里掏出了几个碎银子,递到了散娘婆手里。
散娘婆拿在手里掂了掂,斜眼道:“就这些?”
“就这些……师父,这还少呐,咱们还没去给她家接生,这也就是个吃酒钱。”估婆后背都湿透了,她自然不会傻到全部上交,怎么着也得留些。
散娘婆将银子揣进怀里,“嗯,日后这种事,别再让我开口。”
“是,是,徒弟日后一定主动将这些人给的打赏钱交给师父。”估婆毕恭毕敬的站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师父,您瞧着这事……”还是转移话题的好,免得被发现她私吞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