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原点头回答:“是的。我见来者气势汹汹,定是来找碴子的,让汪伯来教训这些兔仔子。”
“谢谢你,老兄,”曾华随后当众指着手里的照片说,“你看看这几张照片,认真想想,能不能记起哪个来拍过?”
陈有原把照片翻来倒转看了几遍,苦苦思索回忆。
刘真提示说:“正面拍摄,场景清晰,不是偷拍。”
过了两分钟,陈有原一拍脑袋,脚直跺地,大声说:“我记起来了。前不久,李学针镇长来找刘书记,刘书记不在。李镇长说河风吹的有点冷,我俩就到帐篷里去了。”
“我们正闲聊着,无意瞥见邝难宣副镇长来了。我连忙出来问候。他说拍几张照片,单位要存档。领导要拍照,我哪敢阻拦,何况疏通桐漯河是光明正大的好事。他拍了几张后就和李镇长一起走了。”
陈有原十分不安说:“怎么了,曾书记,出了什么问题吗?”
曾华不动声色:“有原兄,没什么。你先回汪伯家,中午大家一起聚聚。”
陈有原走后,曾华面无表情说:“事情很明了,是李学针和邝难宣合伙干的。”
云飞恨恨说:“邝难宣回来果然是针对曾书记的。狗下出来的东西,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在背后咬人了。”
杨伟义愤填膺说:“李学针太会演戏了,不言不语,不争不吵,一副诚恳认错改过的模样。对曾书记尊敬有加,对我也和蔼可亲,对其他的人也轻言细语,奥斯卡影帝的演技也莫过如此。谁知贼心不死,暗地里使绊子,捅刀子。吊他祖宗十八代。”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曾华冷静地说,“李学针虽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都要加强戒备,小心谨慎,防止他们垂死挣扎,暗箭伤人。”
大家都点头应承。
曾华随即面色一沉,厉声说:“今后但凡再发生今天类似情况,你们一律不准逞能,都给我老实呆着不动,闭上嘴巴。实在忍不住,就滚开。”
三人沉默不语。
“听到没有?!”曾华大声喝问。
刘真、杨伟、云飞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曾华对他们如此发火,张嘴欲辩解,见曾华铁青着脸,模样十分吓人,纷纷低下头,嗫嚅低声道:“知道了。”
曾华见三人答应了,换上笑脸说:“现在谈其它的事吧。”
刘真疑惑问:“徐火成、李明中接了电话后,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都懵圈了。谁的电话,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杨伟说:“他们随方芳而来,最后毫不留情回怼方芳,和曾书记称兄道弟。剧情如此反转,令人匪夷所思。”
曾华随意说:“猜不透就不要去猜了,费冤枉神干什么。”
“是的,瞎猜费神,”云飞不经意掩饰,撇开话题说,“曾书记,刚才你和徐火成、李明中笑得天真灿烂,估计是财神天降。”
“你是个穷鬼,见钱眼开,八九不离十与钱脱不了干系。”
曾华毫不隐瞒,“云飞还真蒙对了。”他随后就把徐火成、李明中的话详细转述。
刘真、杨伟、云飞三震惊之余,不免频频摇头,暗中叹息:在利益面前,什么纪律、规矩、面子,屁都不是,刚才还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对手,转眼间就达成了统一战线,成为休戚与共、称兄道弟的朋友。
曾华及时点醒:“各位不要想岔了,别走火入魔。”
三人回过味来,连连点头。
须臾,杨伟说:“曾书记,刚才您为什么给方芳的臭脸擦粉,给她解围?让汪伯教训数落她一顿,出口恶气才爽。”
不待曾华说话,刘真解释道:“杨书记,曾书记此举叫顾全大局。党组织内可以各抒己见,脸红脖子粗,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不能向群众泄露争执内容,对方错误言行。这样会严重影响党的形象,损害党的利益。”
“方芳不仁,曾书记不能不义啊。否则,就与方芳之流的小人,伪君子无异了。”
曾华点头称赞:“知我者,刘真也。我们共产党员,都必须维护党的崇高形象,保护党的全局利益。”
“我做不到伟人说的毫无自私自利的人,一个高尚的、纯粹的人,但一定要做到一个基本合格的、有良知的、有益于人民的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