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甫朝他招手:“范大人就不奇怪,我陈家管家死便死了,为何特意提及?”
“为,为何?”
“他是上月替我挡了刀,冤死鬼啊!”
范不垢凳子都坐不稳了,扑嗵,与他儿子跪到了一起:“大,大人,犬子……”
陈彦甫阻了他的话,拂了拂袖:“别说管家,只要是我陈彦甫的东西,就算是条狗,它要是被人踢一脚,我也要断对方一条腿!”
“范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数载,交情颇深。其他就不说了,只是……”陈彦甫起身,拍拍范不垢的肩,“本官记得您的三子现今也有十二了吧,宠庶灭嫡可不大好。”
直到陈彦甫走远,范不垢还没晃过神来。
“爹,爹……”
“你个逆子!这下好了,得罪谁不行?偏要在他头上动土!”
“爹,我,我去求子衿……”
“求个屁!”范不垢啪地给了他一巴掌,范潼被打着转了一圈,捂着脸龇牙咧嘴。
“你给我安生些吧!若不是你与陈家大小姐有婚约,我看你这条小命早就丢了!”
“福顺!”范不垢高喊仆从,“去,把三少爷叫过来!”他望着范潼眼神冰冷。
丫鬟生的就是没用!
原本见他与陈家大小姐年纪相仿,借着婚事可以与陈家关系再亲近些,哪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陈彦甫在范家吃了些酒,虽说没有多喝,却亦有些微醺。
下了马车,安喜来搀,他摆了摆手,自己四平八稳的走。
安喜欲言又止。
“说!”
“夫人,夫人派人来说,叫您回来,去她屋里坐坐。白日里大将军府的表小姐过来做客,夫人给留下了。”
陈彦甫顿住,仰头望着灯笼映射下烫金的陈府牌匾,漆黑的暗夜,朱门大开,好似吞人的饕餮。
他一只脚迈步停在半空,几息才落了地,重新往里走。
“你去回禀,夜色已深,爷就不过去了。”
“那,那表小姐……”
“既是她的妹子,自是她来招待。怎滴?府里伺候的丫鬟不够?”
“够,够!”安喜提着一口气,急忙跑去回话。
陈彦甫独自一人往上房走去,刚过月洞门,听见假山后头稀疏的动静。
“啧啧,你个骚货,奶子涨的老高,想男人了吧?也是,这么多女人,老爷哪忙得过来啊?你乖,把腿张张,老哥哥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