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朝会过后,魏帝如同往日一样,旁若无人地走在宫廷之间。
“到处都没找到他?那湛师练呢?”
他脚下的影子微微波动,好像在回答他的话。
“京岳……朕知道了,他走了,是么?唉,也是可惜,朕起初还想着让他帮忙劝一下那俩岁相呢。现在么……嘛,也无所谓了,不过是重新再来罢了,那两人跑不出朕的手掌心。”
魏帝突然笑了一下,他伸手捻来道路旁边横生过来的桂树枝条。
“湛王没有去找那个东西,这样便好。”
————————————
1002年。
尚蜀,“三山十八峰”——寻日峰。
寻日阁。
湛月抬起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臂,慵懒地睁开眼睛。
一缕白色的发丝轻薄地盖在他嘴边,湛月伸手拨开。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感受着身边人的温热柔软,湛月陷入早起特有的茫然中。
自从那天过后,已经两年了。
从京城走去玉门,把年接到,然后两人一块儿回了尚蜀,再度隐居。
而后,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样平静地过了两年的日常生活。
湛月双眼失焦地注视着天花板,思绪渐渐波动起来。
说起来,今年,令姐就要来寻日峰隐居了吧?
她在玉门的戍边期限今年就要到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这档子在原剧情里的事件不会改变。
搂着依旧熟睡的年,湛月脑海中飘过令姐那副不着调调戏年的样子。
话说,要是她不改变定居的山峰的话,年估计会被天天调笑吧?
要搬家吗?
湛月认真地思考起来,但没思考多久,他就失笑摇了摇头。
人家都还没来呢,就考虑这些……
————————————————
玉门。
今天的玉门气氛有些低沉。
倒不是说有什么外敌入侵,导致玉门损伤——只是有一位他们敬仰了很多年的天师要离开玉门了而已。
令。
这位驻守玉门,神秘莫测的天师,她的传说从很早之前就在这座边塞城池中流传,很多在玉门长大的人,都是听她的传说,从小听到大的。
什么一己之力消灭维多利亚的侵略者啊,什么配合玉门的守城设备抵御下天灾啊……
再譬如,在城中举行的“酒量王比赛”中,一个人喝下十大十缸酒水,成功让主办方跪下来求她别喝了……之类的。
对于这座城池中的人们,他们很多人都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看见这位传奇天师离开玉门的那一天。
所以,心情有些低迷是难免的。
“嗨呀,我又不是死了,以后有机会会来看看你们的,好好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