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心头一跳。
这人的源石技艺……
白定山叹了口气,他也回头看向知府,抱歉地拱了拱手。
“知府辛苦,为了一桩命案左右奔走,感激不尽。”
知府脸上挂上公式化的微笑,恰到好处地凑近了点。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敢问刚刚那个青年,可是天师府的杰俊,以及,需要再调点巡捕搜查吗?”
知府是个精通官场之道的老好人,加上调查命案本就是官府的职责,如果白定山这个时候开口,眼前的知府一定会真正做到竭尽全力——他明白这一点,但他没有答应,只是客套了两句,推脱了过去。
“……此事和司岁台有关,知府将此案当做普通凶杀案处理即可,不可过度关注。”
听到白定山的话,知府一惊,下巴上的苍白长须抖了抖。
虽然知府的级别已经不低了,巨兽的那些事儿也不用太避讳,但前面也说过,他现在就想着告老还乡,可不想惹出个不好处理的麻烦。
“多谢青雷伯告知,那我先行告退了。”
————————————
令闭着眼,侧躺着,一手高高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向自己嘴里倒去,但就倒下来两滴酒液。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
令放下酒葫芦,撑起自己的脸,慵懒地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啊……是湛月啊……她说是谁能悄无声息闯入她布下的“闲人退散”的云雾阵呢……
“令姐!”
“湛月,才下山去,嗝~”令打了个酒嗝,“又上山来?”
湛月走入她霸占的这一处长亭,眉宇间聚起一抹郁气。
“业死了。”
“……什么?”
令皱起眉头,她坐直身体,整理了下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着装,醉意全无。
这么些天来,白定山满尚蜀城地追着业劈,那么热闹,她当然也知道业是谁——也知道业的本体是哪位。
“业死了,”湛月重复了一遍,“没抓住凶手,业多少算是我的故人,我想为他报仇。”
“嗯……”令眉头依旧皱着,没有松开半分,“我几个小时前才在山里见到你和那个‘业’……这么短的时间,谁有这么大本事?”
她和白定山的思索方向相差无几。
业占据的这具萨卡兹的空间源石技艺本就很强,加上从他本体那里弱化继承而来的三种权能,在这片大地上也是一位能横行霸道的主儿了,结果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死了。
令狐疑地看向湛月。
湛月眨巴下眼。
令挪开视线。
好吧,看湛月这样子,也不是他干的,也对,如果是湛月的话,他根本不屑于藏着掖着,还来“贼喊捉贼”——他可是湛月,杀一头巨兽怎么了。
想了一会儿,她遗憾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答案,尚蜀就这么大点地方,有什么强者她也知道,看来是外面来的了。
“我没什么想法……我能去看看现场吗?”
令起身。
虽然湛月没说,但既然湛月都特意上门来拜访了,自然是想要得到她帮助的,她明白,她也乐于帮一下湛月——反正不用她出手打架。
好歹湛月也是她半个妹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