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清丽女子,轻柔地拿起古筝,缓缓划动下细细的琴弦,优美的音符一个个轻快的跳出,弹奏一曲古典之韵,看着谱上抒写的词,用筝音勾勒出来的音蒹葭动人的美感。低头吟唱,从嘴上蹦出的词变的顺畅,像一条流动的溪水,把人带进聒美的心境。
筝声多变,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忧伤,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气概,又好似一位英雄豪杰,正在沙场浴血奋战,金戈铁马,铮铮傲骨。
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筝的余音长短适中,最富于表现庄重古朴的抒情乐曲。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叹息;有如看薛涛的浣花小笺,看一朵淡淡的兰花,静静的开放在遥远的夜空;又恰似那一树紫丁香的缤纷。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一位客商抚掌赞道:“王兄说起姑娘的技艺超群,我还不相信,想我走南闯北,哪里的歌伎、舞伎、乐伎,我没有见识过,不想在此处,居然又能听见这等天籁之音,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旁边一肥头大耳的客商,挺着像装有三桶油的肚子,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十分好奇的问道:“张兄此话何意,又,难不成张兄在别处,也听过这等妙音?”
那张客商知道那胖胖的客商,只要起了好奇心,那就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于是坦然说道:“确是如此,我年少时心高气傲,看不起小本生意,立志要做古时的范蠡,吕不韦,想创一番事业,可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但我对于古理置之不理,对家里人的劝说也置若罔闻,于是将家中的物资变卖一空,留了十分之一的钱给家里勉强应付开支,然后就单枪匹马杀到我国京城,但我年轻气盛,涉世未深,哪里知道人心的复杂,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被各式各样的人物,从我手中或骗、或抢、或偷、或诱惑我,使我一下就囊空如洗,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那胖胖的客商笑道:“我问的是张兄在何处听到如此美妙的筝音,张兄到给我们讲起你当年的旧事。张兄,你可真是驴唇不对马嘴唷。”
那张兄不在意的笑笑,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人胖,性子到急得很,我正要说到此处,你就来打岔。”
胖客商眯着眼,笑道:“那你就接着说吧,我可就静听原委,不再多言了。”
“我当时买了根绳索,就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了结此生,结果听到一阵筝音传来,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我立时顿在了那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眼前浮现出我家娘子的音容笑貌,魂魄都好像跟着那曲子走了,等此曲完结,我也不想死了,我想看看那位拨筝之人,却见得一位袅娜的女子,蒙着面纱,缓步走来,她见我神情沮丧,手中还拿着绳索,居然拿出了一两黄金给我,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就踏上马车走了”
那胖客商说:“不想现今世间,还有这等侠肝义胆的女子,真是难得,张兄怎么当时都不问她的姓名,日后也好报答人家。“”
那张客商言道:“我倒是想问,可那女子给了我黄金后,连我姓名都不问,就走了。我怕她是那家高门大户养的乐伎,冒昧从事,怕给她招来祸端,所以就没有问,事后,我也打听过,可是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唉,可能也是路经此地吧,只记得那女子手上好像有一块心形的天生胎记。”
“那真算得上是奇遇了”其他人也连连点头称是,没有人注意道,当他说到,女子手上的胎记图形时,那女子的手在慢慢握紧,指尖都掐进了掌心都浑然不觉,等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给众人道了个万福,就步态轻盈的离开了,但那一直关注她的大胡子----王客商,看出了端倪,但他没做声,想了一会,默默饮茶,旁边人的调笑,他也没加入,却只听楼上端茶递水的小厮说:“芸娘,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回家去了,客官要是想听曲,只有等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