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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小护士为老王盖上尸布，她说：&ldo;老王死了，我们知道，今天剩下最后一口气，有人为他临终关怀，也算他的福气。&rdo;

&ldo;那小李为什么叫他爸爸，他儿子不是死了吗？&rdo;先前胆子大一点的问道。

&ldo;小李从小把他当亲爸爸，后以一直这样叫他。&rdo;

&ldo;老王真可怜，老年得子，让他们操碎了心。让小李节哀吧，不要太难过，你们给他穿上寿衣，等一下殡仪馆的车就到了。&rdo;小护士没有对他们太多怀疑，到是对老王多有同情。她说：&ldo;老王的老婆也在这里去世，真可怜，听说他儿子是杀人犯，地震不来，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rdo;

&ldo;喂，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穿寿衣，要不时间来不及了，全身僵硬衣服就穿不进去了。&rdo;小护士在催。

老吴他们不知道情况有变，也没想到让他们去准备寿衣的事，在病房里找了一下，没有，看来他们的亲戚也没给他们准备。

老吴说：&ldo;阿娟你去给刘阿姨打个电话，问一下寿衣到那里买，让她帮忙了理一下后事。&rdo;

&ldo;好，我去打电话，你们在这里看好小李。&rdo;阿娟赶到公共电话机，给刘阿姨打了个电话。

小护士说：&ldo;你们明天到医生那里去开个死亡证明，把东西收拾一下，到医院办出院手续，把事情都办好了，就不用再来了。&rdo;

老吴嘴上说好，双脚却迈不开步，护士叫他们办的事，能去办吗？老唐也在朝他看，暗示这些事不好办，也不能办。

小王抱紧老唐痛苦万分，护士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父亲的事他什么都帮不上忙，急得六神无主。

老唐看在眼里，他对护士说：&ldo;我们只是朋友过来看一下，小李也算不上亲戚，我们已经打电话叫他们的亲戚过来，有的事只能对他们说，我们办不了。&rdo;

&ldo;好吧，等他们的亲戚过来，我再对他们说。&rdo;小护士到也耐心，一直在整理房间，把老人用过的治疗仪器收好，把氧气瓶从床头上撤掉。

很快阿娟打好电话回来了，看护士没走，停了一下，她在犹豫，有些话不能当着她们说。

等二个护士走出去，阿娟才压低声音说：&ldo;王子和老唐快走，回到车上去，刘阿姨和儿子马上到，他们在来的路上去买寿衣，我和老吴等他们来了再走。&rdo;

王子健摇头，他说他不走，他要陪在父亲身边。

阿娟说：&ldo;我们无所谓，刘阿姨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但是子健被他们认出来就麻烦了，人家一句话，你就马上去坐牢，只有二十几天，你的生命就结束了，到时什么事也办不成。&rdo;

&ldo;子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先出去，这里的事，我们会替你做，做了什么，我们会告诉你。&rdo;老吴要把小王拉起来推他走。

老唐说：&ldo;子健这样好不好，我们在车里，不会走远，我们会看到你父亲出来，到殡仪馆去，我们就跟在他身边，有刘阿姨在，你放心，他们会把一切做好。&rdo;

&ldo;好吧，我不能走远，远远看着心情也会好一点。&rdo;时间紧迫，不能再让别人发现，王子健不得不妥协离开父亲的遗体，躲藏起来。

阿娟脱了白色外衣，还了之前的样子，二十分钟后等来了刘阿姨和她的儿子。

刘阿姨一看到直挺挺躲在床上的老王遗体，就放声大哭，那哭声悲凉得让人窒息，刘阿姨的儿子也不避讳，掀开老王盖在身上的白布单，和母亲一起认真看了一下，叫了一声说道：&ldo;王叔叔，我跟我妈妈来看你了，你一路走好，走之前，我们帮你擦擦身，洗洗干净，到天堂去走走，秦妈妈在那里？你去找找，路上有个伴，你们就不苦了。&rdo;

他拿来热水，脱了老王的旧衣服，给他从头到脚擦洗起来，刘阿姨和儿子配合默契，擦洗好身体，就给他穿上了寿衣，那寿衣里棉，外绸，一层层套了七层，手里拿着扇子，嘴里含着银钱，头戴官帽，一双寿鞋要走天堂上的路，不能有半点灰尘。盖上绸缎被子后，就被等在后面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放进尸袋，抬走了。

刘阿姨跟在后面一直哭得天昏地暗，跟着老王的尸体上了运尸车，老吴也爬了上去，帮刘阿姨做个伴，她儿子在后面开车，紧跟在一起，阿娟出来赶快跳上自己的车，在黑夜里紧跟在刘阿姨儿子汽车的后面。

王子健跟在灵车后面一路痛哭不止，没有人去劝他，这种悲痛是任何人都无法克制的。

第二十四章

跟随灵车到了殡仪馆，殡仪馆冷冻尸体的冰库大门打开，巨大的冷藏室有上百部风机在运转，王真的遗体被抬进去，推进了一个大柜子，在封门前，运尸人打开尸袋试了一下鼻翼，确定没有一点气息才关上铁门，打开风机，让尸体加速冷冻，确保尸体的尸水不外渗。

放好后，殡仪馆的运尸人告诉刘阿姨他们，王真在58号柜子里，还给了他们一块牌子。让他们好回去了，这里不能守夜。

在进入殡仪馆后，阿娟就把车离开刘阿姨儿子的车远一点，生怕王子健的哭声引起刘阿姨的注意。

在回家前，刘阿姨走到阿娟面前，她说：&ldo;我已经给老王老婆的娘家人打过电话，他们说明天来不了，叫我先管一下，钱以后再跟我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