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尔伯特桌上的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
“老板现在有空。我看看他是否有时间见您。”阿尔伯特说着,消失在写有“非请莫入”大字的门后。
很快他就出来了。
“请随我来,先生。”
来访者被引进那间私人办公室,一个笑容可掬、满头红发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笃定的神情站起来欢迎他。
“请坐,您有事咨询吗?我是布兰特。”
“哦,真的吗?我的意思是,您原来这么年轻,不是吗?”
“老年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汤米摇着手说,“谁酿成的战争?老年人。谁造成的失业现状?老年人。谁为现在发生的每一桩腐败负责?我不得不再次回答,老年人。”
“我认为您说得对,”客人说,“我认识一个人,他是个诗人——至少他自称是诗人——他和您见地一致。”
“让我来告诉您,先生,在我那些训练有素的员工中,没有一个人比二十五岁大一天,真的。”
既然训练有素的员工由塔彭丝和阿尔伯特组成,这个声明当然是真的。
“现在——请谈谈您的事吧。”布兰特先生说道。
“我想请您寻找一个下落不明的人。”这个年轻人脱口而出。
“那么,您能为我提供细节吗?”
“哦,这事不太好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十分复杂微妙。她可能是被胁迫的——这真的很难解释。”
他无助地望着汤米。汤米觉得有点厌烦,他本来正要出去吃午饭,但是此时他预感要从这个客人口里获得详情,恐怕既费时间又枯燥无趣。
“她是完全出于自愿呢,还是你怀疑她被诱拐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说,“我一无所知。”
汤米拿起一个便签本和一支铅笔。
“首先,”他说,“能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吗?我的办公室助理受过良好训练,从不问顾客姓名。这样咨询谈话才能做到绝对保密。”
“哦,是的,”年轻人说,“这是个好主意,我的名字……呃……我的名字是史密斯。”
“哦,不,”汤米说,“请说真名。”
来访者有些敬畏地看了看汤米。
“呃——圣文森特,”他说,“劳伦斯·圣文森特。”
“很奇怪,”汤米说,“极少有人真名叫史密斯。我自己就不认识一个叫史密斯的人。但是那些隐藏真实姓名的人十有八九却用史密斯来代替真名。我准备以此为专题写篇文章。”
这时,他桌上的蜂鸣器小心翼翼地嘟嘟响起来。这意味着塔彭丝要求上场了。汤米,正想吃午饭,对圣文森特先生又不太喜欢,无疑乐于把这儿的处理权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