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明一愣,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可让他换成往常的笑颜都无法办到,只能接着拱手弯腰行礼的机会掩盖住了眼中的慌张。
男子打量着杜修明也不说让他起来,只是走进了房间,说道,“我听说你任务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叔叔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谁知正赶上你发火,你告诉叔叔,到底是谁让你这般生气?”
男子便是杜修明的叔叔,现任无垢门掌门——杜宏远。
杜宏远语气关心,可是一双眸子却精光毕现,像是要把杜修明上上下下看个透。
杜修明手臂有些发酸,也不敢起来,只能背对着杜宏远,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无妨,只是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神魂不稳,休息休息就好了。”
“是吗,我怎么听说的是你见了洛云真,没有动手就回来了。”杜宏远一挥袖子猛然转过身,眼中是慑人的狠厉,看着杜修明的样子一丝亲情都没有,仿佛不过是在看着一只办事不利的狗,“浪费了如此大好的机会。”
对于哥哥的死杜宏远除了庆幸之外并没有任何伤感,但是忘忧阁和无垢门两派仇恨已交,即便是他不追究,忘忧阁也不会放任他们就此山高海阔,只有先下手,消除掉一切的潜在的威胁,是杜宏远一再的风格。
“是修明的错,请叔叔责罚。”
听着杜修明顺从的语气,杜宏远心情似乎好了点,“你起来吧,去刑房刑罚五十鞭。”
杜修明垂立在旁,看着温顺恭良,杜宏远余光瞟到矮桌上放着一枚玉佩,走过去拿起玉佩,“这个玉佩我先替你保管吧,只有忘掉曾经,才能抛开一切打到目的,千万不要被这些无用的情感干扰了你的决心。”
这玉佩是杜父留给杜修明唯一的念想,一直以来被杜修明谨慎的保存,从未示人,不过今天因为心思不稳,一时没注意,才让杜宏远发现。
“这是父亲唯一的遗物,还请叔叔还给我。”
回答他的只是杜宏远手中的那一捧玉粉,杜宏远在杜修明错愕的目光中走到窗外,手中的玉粉瞬间被微风吹散。
杜宏远拍拍手,似乎还有些嫌弃,说道,“叔叔这是为了你好。”
说完拍了拍杜修明的肩膀,心情大好的离开了,只留下杜修明一人在原地呆立到天黑。
随着天色渐黑,杜修明眼中的唯一的光亮逐渐的熄灭,而后在黑暗之中一团可以烧毁一切的暗火渐渐的升起……
……
顾玲玲觉得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好好的大儿子没了不说,还要继续自己被迫当卧底的日子。
居然在忘忧阁里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大狗。
当时顾玲玲正在发愁自己的将来,并没有注意走廊里擦着地板的人,直到那肮脏的拖布直接扫过了自己的脚面上,在雪白的靴子上留下了一个固执的印记。
顾玲玲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我忍,生活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一定不能被生活打败。
就在顾玲玲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那个肮脏的拖布在已经黑的已经和墨汁一样的水桶里涮了一遍,又在顾玲玲的另一只脚上拖过。
“草泥马,你是处女座的吗,啊,强迫症啊,非得两个都给我弄脏才行是吗?!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按在水桶里????”
顾玲玲忍不了了,本想着对抗这操蛋的生活,却在看清拿个拿着拖布却犹如油画上举着大气起|义般英勇男子之后,彻底蔫了,“你好啊大狗,好久不见,你的手法越来越准了,这下好了,我有了一双黑鞋。”
那人正是之前一直和原主联系的大狗。
大狗神情极其严肃,一双眼睛不住的注意着四周,谨慎小心的生怕不知道他是卧底一样。
“公子让我潜入忘忧阁接应你,据说你最近和洛云真挺近乎的,这是一个好机会。”
大狗谨慎的靠了过来,眼珠机警的转着,就像是谍|战片里特|务接头的样子,既刻意又神经质。不过也不能怪他,这算是他第一次被重用,直接受杜修明的指导,难免有些拿捏不好身份。
“你是怎么进来了。”
大狗脸色突然一红,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我,我本来想应征忘忧阁的门人,想着以后见面也方面点,谁知道忘忧阁的人狗眼看人低,竟然说我天资一般,不能进入忘忧阁当门人。”
大狗语调陡然拔高,里面有些说不尽的愤恨和不甘,刚刚还躲闪的眼睛也发出异样的光芒,手中的拖布每说出一个字就很节奏的在地上杵一下,那些黑黑的脏水瞬间四处乱溅,吓得顾玲玲连忙后退一步,小心道,“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大狗哥英明神武,器宇不凡,哪里是忘忧阁这些渣渣所能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