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她肩上的男人慢吞吞地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因为愧疚?毕竟二人名义上还是夫妻。
俞芍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方才的慌乱紧张此时彻底消散,但不知为何,一股委屈的情绪悄然升起。
她用另一只手去刮刮男人挺拔的鼻梁,顺着他流畅的侧脸线条往下到薄唇处停下。
“觉得对不起的话,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做完?”指尖在嘴唇上画着圈。
下一秒她被抱到了床上,是俞芍自己的房间。
窗帘没拉,外头天朗气清,暖阳融融地照在窗台边的绿植上,那是一株金边吊兰,嫩白的丝线撕扯在翠绿的叶边上,二者混长在一起,变成血肉,彼此不分。
“在想什么?”尉淮亲着她的耳朵。
“在想那张离婚协议书。”
靠在她身上的肩膀一怔,耳垂下一秒就被狠狠地咬了一下,刺痛的感觉让俞芍轻呼出声。
“你记起来了?”耳畔的呼吸声愈发深重,沉缓又沙哑。
俞芍莫名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没记起来,我在衣柜里看到了。”她起身要去拿那张纸,就被她压在抽屉里,不料被尉淮一把按住,揉着腰压回床上。
“不许去。”
“我只是拿给你看看。”
他的眼角洇红,双唇轻颤,声音咬着从牙关逼出:“不要拿。”
尉淮平日里行事稳妥,情绪甚少外露,他就像一套熨的服服贴贴的西装,连褶皱都没有。
这样的他,在床上露出在俞芍看来称得上脆弱的神情。
邪念如那棵金边吊兰上的白线,和她的理智厮混在一起。
她忍不住想看眼前男人更多、更脆弱、更疯狂的样子。
牙齿把润红的唇边咬得塌陷,俞芍眼底流过旖芒,挺腰上抬,去亲他的嘴角。之后是下颚、鼻尖甚至是殷红的眼角。
一般情况下,亲吻是嘴对嘴,可她偏要掠过嘴唇,就连尉淮回应的时候她也躲开,俞芍幼稚而存心地想用这种拙劣的把戏看他着急的神情。
手腕一勾,抵住他的肩膀,尉淮抓在腰间的五指缩紧,俞芍反身将两人调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到了他的小腹上。
扭动腰肢往下坐,很快地,她坐着的地方胀起一个硬热的鼓包。
“嗯……”闷哼从尉淮鼻腔中析出。
“别动。”俞芍掰开陷在腰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完全松开后,她反手掐住他的手腕。
俞芍的手指修长,但仅凭一只手就捆住男人的手腕还是有点吃力,可她此时此刻心情却很好。
将尉淮的手腕握在一起,推到他的头顶。
“现在想看你脱。”
男人墨色眼眸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深:“手动不了,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