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你不該指派『女皇』去執行這次工作的,這麼做,不過是讓『五皇令』更形殘缺罷了。」
這道發話的年輕男音,言詞間有著淡淡的戲謔,在不久前,人在法國對尚臣執行死亡工作的『女皇』,也終告失敗,選擇放過尚臣他們,犧牲自己。
也因此,在『七御使』中排行第四位,代號為『光』的遊人,接獲黑暗統率-將軍指示,奉命到台灣來協助『教皇』擒回在拒殺『海皇』尚臣後便失蹤的『女皇』伊莉西絲。
「去叫『地』準備一下,『將軍』剛剛下了指示,要他把『女皇』「完整無缺」的帶回來。」
教皇聽而不回遊人的問題,因為他說對了這一點,他執意要女皇去執行一場不可能會完成的指令,用意就是要讓『五皇令』在世界上徹底消失,不過,他並不需要坦白把這個原因說出來。
「你確定,『心皇』雷藤已經命喪在日本了嗎?」
對於『教皇』改變話題,遊人也不以為意,他俊美臉龐泛著陽光般的燦爛笑容,笑容可掬的再提出了新的疑問。
「我只要能確定那場工作的死亡名單有戚小尋行了。」
『教皇』不冷也不熱的幾乎可說是過度冷淡的回了遊人一記。
「呵~也對,現在仔細想想,『海皇』尚臣可以為了黎霧都這個名不經傳的平凡女子叛逃了組織,為她心甘情願忍受黑白兩道的追殺,過著躲躲藏藏的可憐日子;而『女皇』伊莉西絲也可以為了延續自己對他的一往情深,成全他們來搞砸這場擒殺任務,甚至就連心思一向詭譎難測的『心皇』也甘願為戚小尋這個毫不出色的病弱女子出走,到最後,寧可和她一起死在『藥皇』的焚殺下,你不覺得『五皇令』裏的男男女女,其實完全不是威震黑白兩道的恐怖份子,反而都是可以為了愛情拋開世俗而不顧一切的多情人嗎?」
遊人一連串的話語,表面上只是一般不解的探問口氣,但由『教皇』臉上森峻的線條弧度來看,才可以明白這番話的諷意有多麼強烈。
「你要再繼續把時間耗在這裏的話,『將軍』會非常不高興的,難不成,你也想有樣學樣嗎?」
「那你得先找個絕世大美人來給我才行,放輕鬆點,我會在您吩咐的時間把人『完好無缺』的帶回來的,我和你難得見上這一次面,何不趁這小小的空檔多多聯絡一下感情?!」
「哼~你們『七御使』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感情。」
和遊人對話至此的教皇,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感情,這是『七御使』根本就沒有的東西,要和他們談感情,不如和他們談談如何將人折磨至死還來得好。
「呵~別這麼說嘛?!『教皇』大人,我們好歹也能算是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感情,雖然,我們的感情只不過是比一般人淡一點而已!」
把『教皇』的不屑看在眼底的遊人,忍不住出聲為自己以及同伴們做一點不怎麼盡心的小小辯護。
「你又說錯了,『七御使』什麼人都能當,就是決對當不了平凡人,你覺得能自由操控各種力量殺人的你們,能算什麼平凡人?」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教皇』原先一直沉著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歡快,而他原先還帶著些許諷意的姿態也突然變得萬分輕鬆,雖然在表情和語調裏沒有任何的笑意,但卻明顯得故意讓遊人發覺到他出自內心的輕視與不屑。
如果要說起當人的資格,『教皇』認為他當得還比他們稱職,他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會把眼前這些能自由使用大自然界特殊力量的他們,把這些殺人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的『人類』,當成是平凡人。
「呵,或許吧,也許,你和我都只是披著人皮外衣活在這個世界而已,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透,『海皇』的叛逃其實一點都不令人意外,倒是雷藤真的出走,就令我想不透,他不是對將軍言聽計從嗎?為何為這麼做?」
「那根本就不叫做言聽計從,他和尚臣是一樣的,從來,他們就不曾打算全面效忠將軍!」
「那您呢?您也和他們一樣嗎?」
「差不多了,將軍不會喜歡有人把他的指令當耳邊風的,還是需要我親自出馬?」
「別再催了,我這就馬上去,我可以明白你剛剛的不回答,那也正是我所想的,其實或許到了那一天,我們都會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打算要效忠任何人!」
兩人的對話,自此正式告一段落,凝視著遊人修長挺拔的身影緩步離去,『教皇』那映著碧綠色光茫的眼神顯得格外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