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网上流传: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纪修猜:“龚主任?”他记得龚主任养狗,而刘真真对狗毛过敏。“嘻,这么关心我哦?”真真的身体自然地贴上来。纪修冷着脸退开一步,算算时间她也该轮到泌尿科了,谈不上关心。真真对他的拒绝丝毫不以为意,十分乐观:“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你很闲?”“哪有,只不过那玩意儿看多了,对男人有点失望,找你补补。”听听,像是女孩说的话吗?“诶,你这老铁树怎么也不肯开花,要不我抽空给你看看?”真真色眯眯的目光停在纪修腰间,手指点唇,作发春样。纪修推开她走向电梯,“求求你做个人吧。”真真厚脸皮追上,一同进了电梯。这回她倒是老实地将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了,只不过半个身子是黏在纪修身上的。铜墙铁壁,纪修无处可躲。“你以前六班的?”纪修突然问道。“是啊。”真真点点头,复又气急败坏,“喂,追了你这么多年,你该不会连我哪个班的都不知道吧?”纪修确实不知道。这女的脸皮多厚啊。从小学开始,只要同班,她二话不说就赶走他的同桌。如果不同班,她就要求换班级。换不了班级,她就搬着凳子到他班上来听课。要是老师赶人,她就哭,哭到老师根本没法上课,哭到教导主任和校长轮番拿好吃的哄她。在纪修的印象中,她一直就和自己一个班。从小一块长大,光是看他表情,真真就知道答案了。她瞬间瘪嘴,硬是挤出两滴泪含在眼里。纪修及时制止她作妖:“过阵子我要去日本。”真真立即响应:“我也去!”“你有签证?”“那算了。”秒弃。她突然想起自己不但忙,还很穷。电梯到了,纪修率先出去。真真追出来,抱住他的手臂,“我们班有人说在车上看见你了,还假惺惺地问我怎么没跟你一起回去。”甚至过分地要求同学会带上他一起参加。哼,明知纪修不会陪她去的。这些人,一天不吃瓜会死。到了自己诊室,纪修和前辈打了招呼,打开电脑抽调工作内容。有其他人在,真真稍微收敛了些,打完招呼后腼腆地靠着门框。没坐一会儿,纪修起来去找老师,准备一起去看病人。真真抓住机会甜甜蜜蜜地抱住他的胳膊:“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哦。”“看我心情。”“带嘛,给我买个美少女战士也好。”纪修无语。真真掰手指算了算,“你过几天要陪你妈妈去香港吧?这么一算,我们岂不是要半个月见不着面了?不行!刚刚没够,你再给我抱一会儿。”纪修还来不及躲,当即被她结结实实地抱住。公众场合,明知推不动,但纪修还是象征性地推了推她。像是真的为了充满半个月的电量似的,这次真真抱了很久也没撒手。正当她觉得自己过分了的时候,纪修很突然地圈住她。真真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别动。”真真飘了。“哇,纪修你怎么回事?”真真吸了吸鼻子,感动到不行,“熬了这么多年我容易嘛我!”纪修不但抱住她,还将她往上抬了抬。“你,是不是胖了?”真真放下抬起的左脚,从偶像剧里醒来:“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纪修无所畏惧地建议:“你该减肥了。”真真撸起袖子,炸成一条河豚:“嘿,我这暴脾气,纪修,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电梯关上的刹那,看见她气急败坏地殴打盆栽的样子,纪修嘴角上扬。虽说春靠捂秋靠冻,但这回的病情来势汹汹,顾奈回宿舍当晚就病倒了。昏昏沉沉睡了一夜,一盒纸巾告罄,第二天早晨鼻子堵得没法呼吸。就这样她还强撑着起来喂猫。室友见她病得厉害,催邵鸽赶紧回来。虽然邵鸽也不是什么特效药。缺勤两天,连着粥饭伺候,才见稍稍好转。“该吃药了。”邵鸽踩着步梯趴在她床头,担心地看着她。顾奈咳嗽了声,拉下口罩,支起上身。邵鸽往她腰后塞了个玩偶垫着,将提前掰好的药丸给她。一把药丸用温水吞服,顾奈堵着鼻子道谢。“不行,我看你明天还得再请一天假。”顾奈重新戴上口罩躺下,嗡声道:“看吧。”为了不吵她,邵鸽主动叫上室友去上晚自习。怕她不放心,出门前还帮奶猫们换了尿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