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医者父母心实在惭愧,担不起,但是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一些心酸或是孤寂他也都尝过,所以才会对安齐格外照顾。
他走过去把安齐的外套往下拉了一点儿,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其实他没必要把安齐留下来,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觉得比起他那空荡荡的房子安齐或许会更喜欢留在这。
“嗯?霍医生?”安齐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我睡着了?”
“回病房去睡,好不容易烧退点了别再严重了。”
“哦,”安齐揉了揉眼睛:“病房里死过人我不去。”
霍靖择皱眉:“谁告诉你病房里死过人的?”
安齐打了个哈欠说:“我总觉得医院里每个病房里都死过人。”
“我这里不接待濒死患者。”
“那我也不去。”
“那你回家睡。”
“我不回去。”
霍靖择笑了,说:“那你在我那沙发上睡吧。”他这个单人办公室里有一套沙发。
“好嘞,谢谢,”安齐跑过去侧着躺在沙发上了,沙发是皮面的没有沙发套,刚躺下去的时候有点凉。
霍靖择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毯,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然后把毛毯放安齐身上就走出去了。
安齐看了霍靖择一眼,模模糊糊地想这是金先生慰问家属来了?
病房里有些冷,而且灯光大亮根本睡不踏实所以半夜就醒了。他一看时间2点23。
霍靖择趴在他办公桌上睡着了,额头枕着双手,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罩着薄薄的一层白大褂。
安齐掀开毛毯,把双腿从沙发上移下来,搓了搓脸,他看了霍靖择一眼,站了起来要往外走,他觉得他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霍靖择还是醒了,一抬头额头上印着好几个红印子。
“怎么醒了?”
“可能白天睡多了。”
霍靖择打了个哈欠。
安齐问他:“你经常都得加班吗?”
“是啊,医院不像别的地方,二十四小时待命,还不能像ATM机一样。”
“明天还上班吗?”
霍靖择抻了抻胳膊说:“再上班我就要趟病床上了。”
安齐抓抓头发说:“那你睡吧,我出去转转。”
霍靖择说他,大半夜的你去哪转。
“我就随便看看,我上个厕所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