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影在这时站了起来,他来到他的身边,俯视痛苦的他。「没有用的,不管你怎么叫,他都不会理你。」焱影的手放在蹲着的人的头上,轻轻抚弄这个人披散的黑发。「你知道什么叫傀儡吗?」他微笑着问他。本就不等待回答的焱影继续说道:「这就是傀儡,活生生的傀儡。我就是操纵他的人,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算是让他弒父。」焱影的话让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出:「为‐‐为什么‐‐」焱影冷笑:「你真的老了,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焱影在这时放低声音,表情残酷,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啪!」焱影一个弹指,顿时让一直掐住他脖子的人松开了双手。「咳咳咳‐‐」突然的动作,使空气猛然挤进他的呼吸管道,令他咳嗽不止。蹲在他身边的人死寂地站了起来,退至焱影的身后。见到自己的孩子这么服从于一个人的命令,他真的是彻底绝望了。「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个傀儡的吗?」不到片刻,焱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我知道你准备立这个你最疼爱的儿子当太子的时候,我就想用他当傀儡了。我想让他为我做任何事情,最想让他帮我做的,就是伤害你这位疼爱儿子的父亲。」「于是,五年前,当你们准备去狩猎场狩猎时,我派人躲在丛林中,伺机掳走这位大皇子。」「捉住他之后,我便一直给他喂药,洗去他的记忆,把他变成一个没有思考,只能服从于我的傀儡。」「我做得很成功,他现在真的很听我的话。」说到这儿,焱影举起手,做了一个手势,「不管让他做什么‐‐」他的话音方落,他身边默立的人倏地由身上取出一把短刀,深深刺入瘫在地上的他的大腿上。「啊‐‐」他惊呼,痛得全身颤抖。「啊、啊‐‐」深深没入他的大腿的刀子又这么被硬生生地拔了出来,他痛得在地上打滚。涌流出他身体的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他滚至的地方。正如焱影方纔所说,他越痛苦,焱影就越高兴。现在的焱影,内心充满着得到复仇的快感,冷笑着旁观他的痛苦。当他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加上身体本就虚弱不堪最后只能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不断抖动时,焱影才有了动静。他对待玩物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蹲在他面前的人的长发,慢慢地说道:「『好好照顾你的父亲』,只要不让他死,你想怎么玩都可以。」静默如人偶的人生硬地点了点头。焱影再看了一眼无助绝望地躺在地上急遽喘气的人后,满意地转身离开。却在准备走到房门前时,他突然又回过了头,冲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的人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前些天我遇上失踪了八年的你的那个心腹常宁安常公公了。」看到他微微瞪大了眼后,焱影继续说下去:「可是他又被我杀死了。」这次,他彻底无望地倒在地上。「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又』吗?」焱影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因为八年前他之所以会突然失踪,是因为我把他活埋了‐‐可我真想不到,他居然还能活着逃过一劫。而且在八年后又突然出现,帮你的四弟凌升夺你皇位哪。」「可是他们都没有成功,就在那金銮殿上,我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把他们杀了。」「没有人指责我,因为我这是在平压乱党。就像,当年你对我父亲所做的那样。」说罢,焱影望着一动不动的他,许久之后,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吧,皇上。」这次,焱影不再回头,他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正要走出去,却因听到一个声音而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老人的悲痛哭泣的声音。焱影仍旧没有回头。「你后悔了?」他安安静静地问,让人感受不到他此时的情绪。「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它不能让那段日子倒流。」「所以现在,只能承受。」他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把流泄的光线‐‐希望的光线关在了门外。慢慢踱步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焱影此时的心情是压抑且沈闷的。他刚刚对皇帝所说的话,并不全是对皇帝一个人而说,也是在对他自己。现在,他在承受他最爱的人对他的恨。因为七年前,他陷害他一家被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