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间裴大姐来过一次,待了两天便回去了。林白也没睡多少,只陪她在朱家藏经阁上观元婴留字了。
金生水,得去姜家了。
“姜家是龙潭虎穴。不过为了混元之法,我便屈身那细枝硕果又如何?”林白握了握拳头。
想及这些,林白又拉着唯一的徒弟,来到篱笆院的李树下,好好教一教弟子。
“师父要离开一阵子,你在家好好读书识字,需得明礼仪,敬长辈,爱兄弟姐妹。”林白谆谆教诲。
“是。”妙妙语声颇有敷衍。
林白心累的很,道:“等我回来,我要查你功课!若你答不上来,我可是要打人的!”他十分严肃,摆出一张臭脸。
妙妙丝毫不怕,她嘿嘿憨笑几声,上前给林白捏胳膊,拿小脸蹭林白的肩。
“师父别走,妙妙想你。”妙妙一副乖巧模样,黑漆漆的大眼睛中都是纯洁无瑕,让人一看之下便生怜爱。
林白想起了秀秀,是故是一点都狠不下心。
“我还想爹爹。”妙妙又说,她可怜巴巴的。
“好好好,师父带你去信义坊见你爹。”林白没脾气了。
带着劣徒去跟朱玉蔷道别,又去跟朱玉树告辞。
离了此间,便带妙妙往信义坊赶。
此番不需用紫竹舟了,且那紫竹舟已送给了朱家的一个年轻后辈,叫朱玉环的便是,她也是个有望筑基的。
回到信义坊,林白先去凤鸣阁,把妙妙塞给了朱玉茂。
略聊了聊,林白向朱玉茂告了许多妙妙的状,待朱玉茂拿出竹篾,要打妙妙手心之时,林白不顾妙妙哀求无助的眼神,狠下心离开。
也不去姜家,径直往水晶宫赶。
自打给曲如意传信已过去半年,不知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形,那高元元是否跟她提过自己。
来到水晶宫,还是那老修。
“道友总算来了!”老修瞧见林白,一脸的欣慰,行了礼,他愣了下才道:“你已筑基功成了?恭喜恭喜。”
“托道友福,侥幸筑基。”林白笑道。
“你是有缘法的,该当如此。”老修出自元婴门派,他也没甚惊奇,只笑着取出木盒递出,道:“万里鸳鸯寄情思,道友需得珍重这份情谊才是。”
这人是不是越老就越容易胡思乱想?林白也不敢多解释,只打开木盒看信。
有两封信,曲如意惯常罗里吧嗦,先暗示秀秀一切都好,又说玉簪和珠钗已收到,再她如何如何,还说捡了许多蝉蜕,想起过往之事,颇有感慨之类。
林白不傻,知她又在惦记玉蝉。
第二封信说秀秀前阵子忽喜忽悲,也不知怎的了,问她却又说不上来。
林白默默推算日子,秀秀忽喜忽悲之时,便是自己筑基机缘遗失,最终又得筑基。
命理之道,即便自身能隔绝推演,但冥冥之中,秀秀还是心有所感。
再往后看,竟是曲如意在骂人。
她说她和秀秀去拜见高元元时,高元元说什么我辈修士,当有洒脱之心,亦当有坚韧不拔之志,既心有所念所思之人,当披荆斩棘,不畏艰险,以成白首相伴。
又说什么,只要云中鹤敢往前走,小如意你尽管大胆去应,凡事有师叔在。
信的末尾,曲如意质问发生何事。
看来高元元没跟曲如意详细说。林白感慨,高元元是有事真上啊,看来那天真给他留了个好印象。
林白想了想,同那老修求来纸笔,当场写了回信。也没多说,只说自己筑基功成。
又取出羽扇和黑蝉封存到木盒里,前者自是送秀秀的,当个解闷的玩意儿;后者是送曲如意的,只是黑蝉已无了效用,其间封存的元婴之意已然不见。
忙活完,林白又同老修聊了一会儿,想及老修用不到养气丹和固精丸之类的东西,便送出一瓶虎狼丸。不曾想,人家还挺喜欢。
“我前几日才纳了第九房小妾,道友倒是知我。”老修很是满意。
“……”林白只能恭喜几句,又扯了几句门派传承我辈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