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行头皮一阵发麻。
原来姜舒瑗离开程家后就被一帮朋友以接风的名义叫去了kg-cb,他们和姚森一群人也都是熟识的,两帮人合并了一间包厢一起玩儿。
姜舒瑗晚上在程予行那里生了一肚子气,难免喝得猛了点,追着姚森问程予行是不是有人了。
姚森哪里能把桑蒙交代出来,支支吾吾着被姜舒瑗逼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容易到点散了,几个人把歪歪扭扭的姜舒瑗扶出了包厢准备把人给送回去,她却发起了酒疯,又冲回包厢见东西就砸。
kg-cb开业以来还没人敢砸过场子,但是姜舒瑗毕竟是副省长的女儿,且在别人眼中和程予行素有交情,一时竟没人敢阻她。
她砸完之后还不消停,又哭又喊着要见程予行,谁也拿她没办法。
程予行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姜舒瑗瘫坐在包厢的地毯上抽泣,旁边围了几个她的朋友在劝。
他直接给气乐了,走过去在姜舒瑗面前蹲下来,声音不平不淡,好像没有什么情绪:&ldo;闹够了没有?没闹够给你换个包厢你继续砸。&rdo;
姜舒瑗见到他眼前一亮,直接扑过去抱住程予行脖子,一边不住地喊:&ldo;四哥,四哥--&rdo;
程予行眼底闪过不耐,用力把她的手臂拉下来:&ldo;你要是醉了就赶紧回去睡觉,要是还想好好说话就给我清醒点,少借酒装疯,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的德性。&rdo;
姜舒瑗怔住了,她确实没到不清醒的地步,她满怀希望地回国,连家都不回就先去了程家看他,他却以前所未有的恶劣态度面对她,以前他们虽然也没有那样亲近的关系但至少表面上的情分还在。
不管是姜家还是程家,身边的人对他们在一起都是乐见其成,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谁能比她姜舒瑗更配得上程予行?
可是今天程予行告诉她什么?他说他找到了媳妇,这意味着什么?程予行这样的人不会随便说出媳妇二字,这对姜舒瑗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对姚森旁敲侧击那个人是谁,姚森三缄其口就是不肯透露,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了这个人的存在,而且地位非同一般。
喜欢他十几年,为他做尽了一切,不在乎女人的矜持和尊严,到头来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怎么甘心?
☆、021
&ldo;清醒着么?清醒着就跟我出去。&rdo;程予行冷冷看着姜舒瑗,似乎能把她看个通透。
姜舒瑗努力稳定心神,先前那副酒醉失态的模样已荡然无存。她手撑着地板想支起身,终究还是有些无力,而程予行也保持风度递给她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
姚森这才松出一口气,把所有人都散了一一安排送回去。
其实程予行姚森他们和姜舒瑗本不是一个圈子,前者如果说是s城的&ldo;贵&rdo;,后者就是所谓的&ldo;权&rdo;,一般来说权贵不分家,何况商不离政,但是s城的这几家巨富都是几代经营根深蒂固,反而政坛跌宕多有波澜,因此这两个圈子的人只是偶有往来,更多时候泾渭分明,今天也是因为姜舒瑗是程予行多年同学,不然早被姚森叫人丢出去了。
原本的包厢被砸得惨不忍睹,满地都是碎玻璃片,各种颜色的酒流泻在地毯上,程予行推开隔壁包间的门,把姜舒瑗扶了进去。
姜舒瑗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迷茫和迷恋,怔怔看着程予行。
程予行顺手从沙发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拿起一个打火机,颇有闲情地打了几下火,他坐在姜舒瑗对面,眼眸半垂,略一思索,还是开了口:
&ldo;姜舒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rdo;
姜舒瑗一愣,讷讷回道:&ldo;快十五年了。&rdo;
&ldo;十五年,&rdo;程予行玩味地弯了弯唇角,&ldo;那么我问你,十五年,我可有给你任何暗示我们有可能在一起?我可对你有半分暧昧让你误会我对你的心思?&rdo;
姜舒瑗眼眸泛起湿意,她咬了咬嘴唇:&ldo;可是你知道我喜欢你&rdo;
程予行睨向她:&ldo;所以呢?哪条法律规定了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回应你?&rdo;
&ldo;可以前我就是这样,你也没有拒绝过我,难道这不是默许我接近你吗?&rdo;姜舒瑗委屈地喊。
程予行沉默了一瞬:&ldo;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向你道歉,不过,今天我可以给你明确答复,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以前&rdo;以前他一直没有直接戳破她的幻想,是因为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自己对桑蒙那种执念,从来不能得到任何回报,那时候他觉得姜舒瑗像他自己一样可怜,所以他难免起了移情作用,他把桑蒙不能给他的仁慈下意识给了姜舒瑗,哪怕给个好脸色让她高兴一下。那种物伤其类同病相怜的心思却不能解释给姜舒瑗。
&ldo;以前算是我的错,可是以后不行,如果你能放下,我们还是同学,如果不行,那就保持距离。&rdo;程予行的话极是冰冷。
姜舒瑗苍白了脸,她的眼泪潸然而下:&ldo;为什么,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以为十几年的感情说放就放吗?你总要结婚生子,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rdo;
&ldo;不,我想要的你给不了,&rdo;程予行抬眸看她,话语里是不容辩驳的坚定,&ldo;不但你给不了,能给我的那个人也已经来到我身边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