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撒马兰可晃动着白发稀疏的脑袋,大叫道:
“荒唐!有辱斯文!”
李天侯奇道:“这不是中土的话么,你一个西洋鬼子怎么知道呢?”
盎撒马兰可翻翻眼:“我学贯西东,对西方东方的文化都非常了解,这小小的一句话焉能不知!我还知道东方的一句古语,叫作‘士可杀不可辱’!哼!”
李天侯对李正坤道:“主公,这西洋鬼子的意思,宁可被砍掉脑袋,也不愿装在这袋子里面。”
李正坤道:“那好办,满足他便是。”
命将盎撒马兰可拉出帐外砍了。
盎撒马兰可大惊,急叫道:“我并非此意!我并非此意!”
黑头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可说清楚了,别象上次在沙棘城一样,稀里糊涂便被砍了脑袋。”
盎撒马兰可道:“我可不想死,想活着。”
李正坤道:“东方有一句古语,叫作‘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是这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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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盎撒马兰可急叫道。
“哈——哈——哈——”
帐中众鬼都发出阵阵大笑。
于是,大家一边逗盎撒马兰可的笑放,一边饮酒,似乎逗这个西洋臭屁鬼比看歌舞姬唱歌跳舞还能佐酒。
饮了一阵,盎撒马兰可突然要吃鸡蛋,李正坤觉得这个主意颇新颖,命煮一大盆鸡蛋来,众鬼都吃几个。
不一刻,军役端上来一盆煮熟的鸡蛋,给每一个宴饮者桌案上都放上几枚。
众鬼皆拿起鸡蛋往桌上一磕,剥皮食之,唯独盎撒马兰可非得要一只酒杯,用一根线拴住鸡蛋下部,将鸡蛋放进酒杯里,用手扯着那根线,从手上脱下戒指,沿着绷直的线蓦然放下,戒指击在鸡蛋头上,蛋壳破碎,然后才剥皮食之。
众鬼看得直发愣。
李天侯模仿着李正坤的口气道:“你这种剥皮法,东土有句古话,叫着‘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众皆大笑,盎撒马兰可却一本正经地道:
“在我们西方,剥鸡蛋壳有一种专门方法跟工具,原理跟我刚才的操作差不多,只是不用戒指,而用特制的铁球,绝非象你们东方一样,拿着鸡蛋四处乱磕,粗鲁而不优雅,丝毫没有绅士风度。”
话音刚落,突然放出一连串异常响亮的臭屁,声响之巨大,即使隔着袋子,都能清晰听见;他身下的口袋也陡然充满气体而膨胀起来,鼓成一个圆球,使得他已无法坐着,必须站起身来。呵呵。
李正坤看看李天侯,又看看祁步达,摇头叹道:
“这是什么鬼,如此矫情!”
盎撒马兰可虽然站着,倒一点不尴尬,见众鬼皆向他行注目“礼”,便得意地开讲起文明、民主、鬼民权利什么的,一边讲,一边大放特放连串响屁。
李天侯道:“主公,我看情况非常不妙,赶快将这个臭屁囊提走吧。”
李正坤道:“李先生所虑极是,我也有这样的担心,幸得夫人未在座,要不得必定当场呕吐。”
叫过黑头鬼,命将盎撒马兰可提走。黑头鬼看着鼓胀如屌的气袋,皱眉禀道:
“主公,此时恐怕不能动他,还是主公带着两位先生跟众将退避三舍,由末将来善后,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