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带著挑衅的不屈表情锦还是第一次看,虽然被讥讽,心底却有几分高兴…其实除了面无表情,东所有的表情对锦来说都很新鲜。「那得看你找谁帮忙了。」即使被指出幕後的大坏蛋就是自己,锦也回答的平稳如常。东撇了下唇角,显是懒得再说。拿出自己的手机,锦理所当然的问道:「你的手机号码?」知道东不可能给他,小暮赶紧回答:「松本先生那里有我的号码。」连看也没看小暮一眼,锦仍是盯著东:「我要你的私人号码。」「我的手机号只给亲近的朋友。」口气虽淡,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因为这样而却步,那也不是锦了,他唇角微勾,脸上满是自信:「我很习惯当例外,一点儿也不介意当你第一个例外。」「抱歉,我最讨厌例外,也没打算为你破例。」东连表情也付之阙如。「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手上玩弄著自己的手机,锦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我的朋友老跟我吹嘘他在这个圈子有多大影响力,或许…我应该让他证明给我看看。」东无所谓的笑道:「这一个多月来你还没证明够?」锦耸耸肩:「不知怎麽,这次的证明让我有些心疼,下次可要叫他换换目标…」说完露齿一笑,显得无比邪佞:「或许…那些能让你心疼的人会更加有趣…」这明显的威胁让东眼神紧了起来。拍拍东瞬间抓紧被子的手,锦表情一变,改为温情柔软:「其实你的手机号码我也不是查不到,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而已。」东呼出一口气,神情不甘的缓缓说出一串数字。锦输进自己的手机里,接著拨打出去,然後便听到病房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响。满意的点点头,锦笑道:「我不占你便宜,我的手机号也给你了,记得有事打电话给我。」说完在东额上吻了下,便起身离开。一直到那抹身影离开视线,东的表情都没缓下来。「东…」小暮担心的唤了一声。收回视线,重重叹了一声,东才幽幽说道:「小暮,你说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其实现在这样才叫正常吧!之前几年才是错的莫名其妙…不过这话小暮也没敢说。东这一问也不是真指望什麽回答,就是对伸手可及的梦想一下子消失无踪的失望感叹。後觉26那麽明显的不愿,锦自然看得清楚,难得仁慈的给了几天让东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将近一星期没等到想等的电话,也沈不住气了。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到最近输入又等了几天都没响起的那个号码,那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瞬时浮现在脑海中,不禁失笑。点了点,还是没按下,虽然是半强迫要来的号码,可还是希望对方主动拨来,手指往上移,还是让松本去约好了。「今天晚上我要见东。」锦交代一句。电话那头毫不迟疑的传来:「好,和以前一样约晚上十点饭店房间。」松本甚至连半点疑问的口气都没有,显然早就成了定例,反而是锦觉得怪异,说道:「以前都约这麽晚吗?」虽然觉得锦问得奇怪,松本还是回道:「是。您说过,反正只是上床,不用约太早。」即使是事实,锦听著也有些刺耳,顿了下,才道:「今天约六点半,预约一间餐厅,要包厢,清静点的…嗯,你知道他喜欢吃什麽菜吗?」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松本也楞了,一点印象也没有,翻翻记事本…除了汇款的帐号和经纪人的手机,再没别的了…锦冷冷哼了一声,表示强烈不满。其实这哪里能怪松本,老板自己压根没想过讨好人家,他做下属的自然也不会去收集这些没用的资讯。「我马上查。」松本连忙应道,心里也知道要查的绝对不只这些,顺便抱怨下自己老板,人在身边六年了都没上心,现在才上心…反应还真有够迟顿的。锦连回答都懒便挂了电话,心里闷闷的挺不爽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烦躁什麽。=====当天晚餐可以预见的是赏心悦目,不过锦仍是不太满意,因为对面坐著的美人毫不掩饰其勉强和敷衍。不过这不但没有丝毫打击到锦,反而激起他的恶念,透过松本敲的约会明显多了,也不光只上床,温存前的晚餐、打球、泡吧、游河、出海…等各色活动也安排不少。虽然锦不再找碴使得工作顺利很多,但对东来说,厄运根本没有过去,反而有更加倒楣的趋势,自己难得的閒暇时间大半被锦预约去,比起来他还宁愿在工作上被找麻烦。锦有他的办法,东自然也有自己的应对,反正配合东的工作行事历是二人交易的默契,索性让小暮把工作量增加,休假也直线下降。或许因为前六年的关系,锦潜意识里有股补偿的念头,所以一开始也由著东去,但有人就是见好不懂收,到最後,一个月也见不到二次面,比以前还差。锦自小高高在上,从来都是别人看他脸色,何曾看过人家半点脸色,自讨没趣的事更加不屑做,过了一阵才起的火头便冷了,对东的兴趣自然也就淡了。一日锦心血来潮打电话约他表弟川原打球,不料川原一口回绝,这小子从来不曾推过他的约会,这次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锦不禁感到好奇。「什麽事比陪表哥打球还重要呀?」锦閒閒淡淡的问道。「那天我要去看舞台剧。」川原在电话那头回道。「舞台剧?」锦嗤笑一声:「你浪费时间就去看那种东西?」川原口气不太高兴了:「我倒是觉得比打高尔夫有趣多了,况且打球什麽时候不能去,这舞台剧过了时间还就看不到了。」「喔?」锦没提起多大兴趣,随口问道:「什麽舞台剧这麽稀罕?」「东主演的舞台剧。」川原顿了下,怕锦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便又解释:「上次你帮我解围,标下他一支舞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後觉27「东主演的舞台剧。」川原顿了下,怕锦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便又解释:「上次你帮我解围,标下他一支舞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记得。」锦口吻平淡,听不出情绪如何。「他给我的公关票。」川原说来有些得意:「可不是平常人拿得到的。」「不就一张公关票嘛!」锦嗤了一声:「要多少没有?」「那才不是一般的公关票,是东的私人公关票。」川原用著炫耀的口气:「有他亲手写的邀请函,数量极少,只有和他有交情的人才收得到。」锦轻哼一声,带著他自己也没感觉出来的醋意:「又不是没见过场面的毛头小伙子,他这种手段不过就是拿来巴结你这种能帮上他的人,也只有你这笨蛋才会希罕。」说是这麽说,锦心里想的却是相识六年也不曾见他邀请过自己,他能巴结川原就不能巴结自己?有什麽川原做得到而他做不到的?上次说他笨还真没说错!川原听了明显不高兴:「我和东认识快十年,他是什麽样的人,我清楚的很,这票也不是他主动给的,是我跟他要的,他知道我真的喜欢看才成惯例每年送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又道:「表哥,我知道你看不起艺人,你玩弄的那些人也确实让人看不起,但我希望你别把他们和东一概而论,我不想跟你争辩他有多好,但也请你别在我面前说他坏话。」川原说到这里,锦倒是默然了,他熟知这个表弟,虽然老实了点但并不笨,看人也颇有眼光,他和东往来十年还赞扬不已,肯定有他的道理。其实经过上次的事件,锦对东已经改观,只是一时之间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时也不再多说,爽爽快快的道歉:「是我不对,因为姨母总盯嘱我注意你的交友情况,我才有些过度反应,既然你们都是老朋友了,自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