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叙当然不愿相让,让萧清和单独同别人独处了几日就已经是他的极限,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清和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绝无可能。
所以,萧清和出去时,宗政家两兄弟正在他的躺椅上比划,那一招一式的,既想要一招制敌,又恐怕动作太大,将底下踩着的椅子震碎了。
“……”他只觉得烦躁。
多好的清静日子,就这么结束了。
萧清和扛着锄头,一边朝外走,一边计算着,背着两人离开沓玉,到另外一个无人知晓他的地方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两兄弟争了许久,不料反应过来时看到的,是萧农夫的背影……
宗政迟早来了几日,对这地方多少比宗政叙熟悉一些,顺手捞了把镰刀,跟在他后面去了。
宗政叙在这里不讨喜,下人们虽对细枝末节不甚了解,但看萧主子对他的态度便知,这人负过他的心意。
自然对他不会有好脸色。
宗政叙也不问了,空着手追了上去。
他已经把人弄丢过一次,这两年,他已经尝够了那到处都找不到人的绝望,万不可再来一次。
他受不住。
过去的两年里,他没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每个梦都是以那人笑着问他喜不喜欢他开始,再以一双绝望的和一片极速坠下悬崖的身影结束。
从一开始的猛然惊醒,到后来空洞茫然,再后来,他习惯了被这种感觉折磨。
好像自己越受苦,越觉得痛快。
自我虐待一般。
浴凰阁似藏有敌国残雨党羽,此等小事,分明派人去探探路便可,他却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非要亲自前往。
便也是在这地方,他见到了一双眸,像极了他。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一双眼睛几乎要将人脸上烧出洞来。
他把人弄了回去,却也不碰他。
两年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能报仇,怎样都无所谓,他也的确成功复了仇,手刃敌人的快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登基即位的第二日开始,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好似他本身就是冲着那一个目标而去,目标完成了,便浑身泄了力。
回首一看,才发现,身边那个人没了。
开始是茫然,紧接着是惊慌失措,他的选择太过于沉重。
他承受不住了。
两年也没让他从自我折磨的圈里跳出来,宗政叙便知道,他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找到他的萧清和;其二,任由它去,左右不过是短短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