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一愣,回想起吉尔伽美什左肩胛骨延伸到右腰的巨大伤痕。
他不由得摸摸男孩的头顶。
“疼吗?”
“……现在不疼了,”他眯起眼睛笑起来,“自那之后,父亲就再也不能看见血了,否则就会呕吐发疯甚至自残,这对于一个哨兵来说,等同于死亡。不能接受现实的他从此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母亲谁也不见。”
“……”恩奇都沉默了。
他不知道普通的人类在听见这些话后会怎么做,没有人教过他应该如何去安慰别人。
他只能停下脚步,蹲下身平视男孩。
“……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我想为你做什么,让你不要……难过。”
他试探地歪歪头,“你是在难过吗?”
“……”男孩默默看着他,握住他的双手。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要帮助我。”他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不明所以的恩奇都点点头。
“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你……你看起来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只要你在我身边。”
“什么?”恩奇都不敢相信。
“你留在我身边,”男孩微笑,“这就足够了。”
“……”恩奇都睁大眼睛。
他从未想过吉尔伽美什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仿佛对恩奇都此时的表情很满意,男孩大笑起来,隐约有了成年后的模样。
他继续道。
“故事还没有结束,我说到哪里了?哦对,父亲。我六岁的时候知道父亲想杀了我,所以和他关系不好。在那之后开始不想要向导——当然你知道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对着恶作剧地恩奇都眨眨眼。
“……不过你和宁孙女士似乎感情很好?”恩奇都问道。
男孩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母亲很爱我,一直都爱着我,所以我也爱着她。”
“那么……”恩奇都思考着。
“什么?”
“如果,我也爱着你,你会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