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无趣的想。
之前的房间算是死亡之前的走马灯?
他的人生难道除了空虚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别的什么……?
恩奇都的身体停顿了一瞬间,差点被黑暗抓住衣角。
他被制造出来,作为人偶睁开眼,生存下去,这难道不是全部了吗?
他还有别的记忆吗?
……甚至于他不应该会叹气会无趣,那是人类的情感。
还有什么是他没有记起的吗?
真想在看看别的房间啊。
右手边突然出现了一扇门,一直纤细修长的手臂牢牢抓住他,将他一把扯进房间。
——希望能看到别的什么,对,比如说……
他稳住身体,在暖洋洋的房间中,柔软的黑色长发扑进他的怀中,伴随着温暖地香气袭来。
——比如说,某些怀念的人。
沙姆特欣喜而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笑盈盈道。
“真是好久不见,看起来很有精神呢。”
记忆仿佛随着温度的传递而逐渐鲜明。
——她对他微笑,明晃晃的尖刀刺入她的胸口,身体变得冰冷。
恩奇都顿了顿,笑容不可遏制的浮现出来。
——月亮被染红了,沙姆特沾了满脸的血,连眼角也浸了血,黑色的眼瞳暗红,凄艳又狰狞,胸口的尖刀让血打湿了她白色的衣袍,仿佛浸泡于鲜血中的圣母。
他弯起眼角,同样温柔的轻轻回抱她。
“恩,好久不见,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想起了,重要的人。
沙姆特如长姊一般轻轻抚摸他的头顶,然后牵起他的手带领他走一条小路,
“你不可以去那边哦,那扇门你不能踏入,”她告诫道,“还有人在等你不是吗?你难道不想去见他吗?”
“还有人?”他迷惑的反问。
“没错。”沙姆特牵着他,穿过嘈杂喧闹的街道,五颜六色的花朵散落在地砖与房屋之间,人群三三两两停留,脸上带着被阳光传染的温度,恩奇都吃惊又好笑的发现自己手里竟然提着一柄木剑。
她回头,暗示着什么似的对他神秘的微笑,“你说过的,有那样一个人,你仅仅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得温暖。”
他们在一扇刻着繁复花纹的门前停下。
沙姆特为他打开门,轻轻推了他一把。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