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方婆子原本还犹豫的心一下子就定了,得做。
方婆子一等豆子泡好,抓了袁二爷做壮丁,“老头子,你快来帮我推磨。”
袁二爷刚搬了小板凳准备去门前晒太阳,就被方婆子支使着干活,好不来气,
“大白天的推什么磨,做豆腐不得到半夜?”
方婆子呛声道:“谁说我要做豆腐的?叫你干活你就来,别磨磨叽叽的。”
袁二爷认命地到磨房拉磨,看着方婆子一步一步地烧浆,点卤,于是撇撇嘴道:“还说不是做豆腐。”
方婆子懒得和他解释,只说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还问袁未下一步该怎么做。
袁未教她把棉纱布裁成一个个小方块,又把点好的豆花全都包住,放在案板上,等做好一案板,就放在水桶底下压实,
一斤干黄豆,刚好做了两案板豆干,方婆子数了一下刚好三十二块。
等三个儿子和大孙子傍晚回家,方婆子就迎上去,袁二郎把换回来的一小包调料递给他娘,
道:“几样东西价格都差不多,基本都在五十文一斤,店铺老板一样给我凑了点,买了半斤。”
袁未打开纸包看了看,确认这东西都买得没错,就朝他奶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二叔,那葛根粉什么价您问了吗?”
说道这里袁二郎绽放了一个很大的笑容,黝黑的脸庞看着十分憨厚,
“葛根粉我也问了,医馆说是三十文一斤的收。”
家里的几个人听见这消息,都吃了一惊,除了袁未,
实话说,这价格比她预想的要差不离。
袁二爷当先回过神来道:“这东西这么贵啊?收都收三十文一斤,那他得卖什么价?”
袁二郎摇摇头,“卖什么价我就没问了,不过我去的时候,医馆在收鲜山药,价格是四十文一斤。”
“四十文一斤?”此时连袁未都有点被震惊,小声道:“鲜山药收四十文一斤?那葛粉就算是便宜的了!”
但家里除了袁未,没人觉得这价便宜。
方婆子此时觉得她那两大簸箕葛粉又珍贵了一些,“这玩意早知道这么贵,咱得让它长上一大片才好!”
袁未看她奶已经变成了财迷的模样,笑道:“奶,葛根得长两年才能取粉,两年的时间,您还不如种山药呢,起码一年一收。”
眼看家里人已经就着来年是种山药还是种葛根讨论起来的时候,袁三郎插了一句话道:“爹娘,能不能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儿子好饿。”
方婆子这才回神,催促着家里赶紧吃饭,吃完饭她还得用锅呢!
家里几个人都知道奶孙俩在捣鼓新玩意,吃完饭一个个都赖在厨房不走。
袁未也不介意,正要指挥的时候,方婆子把人全都轰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周氏帮她烧锅。
“一个个的不省心,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每天接触那老多人,一不小心就能被人套话,那不就成了别人家送上门的营生。”方婆子口中念念有词。
袁未听了只得失笑,不得不说,她奶危机意识还挺重。
冬天天暗的早,袁未一边指挥,一边举着油松给她奶照明,
家里的蜡烛都紧着她哥读书在用,其他人就用从山上砍回来的油松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