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贪念是从什么时候萌芽的呢?
他不记得了。
总之是很久之前。
说了的啊,疯狗学不会高风亮节,彬彬有礼的君子。惦记上的,哪怕断尾舍命也不会松口。
一旦离开,也只是潜伏。为下一次的狩猎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缱绻地吻了吻她的耳廓、耳垂,轻笑:“我会赖你一辈子。这才是你该怕的。”
楚桑落抬起头,清眸难掩着水光,盈盈一水。她红唇微动,“那你保证,一定不会离开。”
江与鹤爱怜地吻上她的眼,“我保证。”
楚桑落总算开心了些,憋着的泪花泛出来,还不忘放狠话:“你要是不信守承诺,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江与鹤舌尖触到一抹咸,心疼,却无比满足。
“我不当逃兵。”
而后,他抵着她的额头,不正经道:“楚乖乖是个爱哭鬼。”
楚桑落难为情地别开眼,清冷高傲地抬起下巴,倔强否认:“我没哭。”
江与鹤低笑,低沉笑音化作一根软线一直钻到人心窝里去,撩人于无形。
他扳正她的脸,吻着她的唇,极致耐心地吮,引诱她张开牙关,掠夺她口腔里每一寸空气,攻占她所有气息。
而她,城池尽失,完全沦陷。
这天,楚桑落一早就接到白琳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饭。
季节已进入夏日,天边黑得晚。
她踩着落霞进入老宅。
沿路走来,一切陈设都不曾变过。
她在这里生活过十八年,不过可惜,大多时候都只有她跟保姆阿姨在家。
站在门前,她推门的动作有些迟疑。
自上次回家,她已经许久没回家了。
一方面,爸爸妈妈还是很忙,大半时间都不在家。
另一方面,那晚说的有些话实是不妥当,不知以怎样的方式面对父母。更担心的是,他们的目的只是让她跟江与鹤分开。
然而这时,门自内打开。
来开门的竟是她的妈妈。
“我说怎么还没到,想着来看一下,”白琳似是一喜,随后嗔笑,“快进来。”
她保养得极好,但到底是岁月在作怪,笑起来眼角会生出几条细纹。
楚桑落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记忆中,她的妈妈无论何时都是美丽而强大的。她没有仔细看过,原来妈妈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白琳亲昵地拉着自家女儿,边走边说,“趁菜还没烧好,我们上楼,去看个东西。”
楚桑落乖巧地跟在身后,母女俩一起穿过客厅。沙发上的楚茂走出去都是万人巴结的对象,但此刻存在感极低。
楚桑落只匆匆喊了一声“爸爸”便跟着白琳上了楼。
楚茂正言厉色,加上多年在诡谲多变的商场里扮演说一不二的形象,自身的气质是难以柔化的。
他看着妻女的背影,不由感叹,弹指之间,当初那个小不点比她妈妈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