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都这般了,心爱的郎君却不碰她,秦缘圆心中,难免失意。
她抱着被子,眸中黯黯的:“阿娘,我困了。”
萧皇后当即下令,将一众人都逐了出去,与秦缘圆一道睡下后,摸着她的额发哄:“乖宝,睡吧,阿娘陪你。”
秦缘圆低低地应了一声。
可烛火是暗了下来,秦缘圆的心仍是一团乱麻。
她想起今夜皇帝突然暴起的情形,有些后怕,便捡着闲话和皇后聊天:“阿娘,你今夜为了我贸然出宫,若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呀?”
萧兰因笑:“没人有这个胆子,何况,皇帝也不在宫中,我这个皇后出来透透气儿,又有何不可?”
萧氏出身门阀士族,代代显赫,萧皇后父亲弟兄俱掌兵,故此说话十分硬气,皇帝虽不喜她,亦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更何况皇帝近来魂魄也要被永和公主勾走,常是一入夜便出宫,恨不得日日住在观云寺的,萧皇后眼不见为净,日子过得更是宽松。
只是。
她叹了口气,十分为难地说:“乖宝,先前阿娘和你说过,你无需回宫,此事,怕是要食言了。”
秦缘圆自然抗拒的。
“为何?可是我今夜不听话擅自出逃?阿娘,我保证——”
萧皇后摇了摇头,握着女儿的手:“不是我的意思,是皇帝。”
她语调幽幽的:“或许是我这几日,时常出宫,便是无人敢说闲话,也终究被有心人注意到。皇帝日前曾和我说,他查知了你仍在世的消息,要以公主之尊,迎你回宫。”
皇帝竟显得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十分惊喜殷勤,连赏赐都拟好了,一抬抬地送到凤仪宫中。
这一招打得萧兰因措手不及。
若照往昔,皇帝知道秦缘圆非他骨血,对她们母女二人恨之入骨。
当年萧兰因孕期,他便买通了凤仪宫中侍女,累得她染了乌昙婆罗花的剧毒,后来也是阴差阳错,竟将毒素转嫁至胎儿体内。
故此秦缘圆生来便染毒。
秦缘圆沉默了许久,她记得阿娘说过,皇帝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那昏聩的皇帝,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把戏,为何要大张旗鼓将她迎回宫中。
她含着希冀问:“我……实在不想入宫,阿娘,还能有转圜余地么?”
萧皇后笃定的:“无。”
皇后无法推拒,她得知时,圣旨已交由翰林学士殿拟好了,也就是说,这已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便是她再有手腕,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