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轻点,疼”
玄迦轻咳,那双潋滟的凤眼斜斜扫过:“好好说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秦缘圆瘪嘴,疼得眼中蓄满了泪,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眼角眉梢俱染上一层红意,粉嘟嘟的,好似初初从树上摘下,染着露水,要端去供奉,水灵丰沛的,桃子。
玄迦轻笑,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秦缘圆疼得嗷嗷乱叫。
但适应了这股疼痛,秦缘圆仍不放弃追问:“大、大师,你说我的病,可还能治?”
玄迦将她的手放下,转而捏住了她肿的馒头一般的右脚踝,轻轻一拧,秦缘圆又疼得嘶嘶抽气。
“骨头还好,没断,好好休息,别折腾了。”
说完,竟起身要走了。
秦缘圆慌乱之中,眼疾手快地抱紧他的大腿:“大师,求您帮帮我。”
玄迦没想到她有此动作,额角青筋跳了跳:“松手。”
秦缘圆自是不放,他是朝廷大员,平日又在深山老林中清修,行踪诡谲,来去不定,若自己错过了这回,怕是再难寻到他。
且醒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浑身轻盈的感觉渐渐消散,那股熟悉的无力感、窒息感又渐渐漫上,仿佛死神的剑又在头顶高悬,不知何时要取她小命。
她不能放走玄迦。
秦缘圆声泪俱下:“大师,你救救我罢,缘圆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玄迦好笑:“你能报答我什么?”
秦缘圆懵,玄迦位高权重,又是方外之人,并无世俗的欲望,能回报他什么,她真的答不上来。
但事关生死,只能厚着脸皮:“你,你们出家人,不都说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吗?就不能,不能帮帮我吗?”越说越没底气,又补充:“我,我吃苦耐劳,只要您能救我,我可以给您洗衣做饭,做什么都行,任凭大师驱使,只要,只要能活下来。”
玄迦挑眉:“做什么都行?”
秦缘圆讷讷,他这模样,怎么好像那些不大正经的花花蝴蝶。
她摇头,将这念头甩开。
人家可是德高望重的禅师。
所以无比肯定地点头:“对!做什么都行!”
她脸上表情太过丰富,玄迦眼里不觉染上几分笑意。
但解毒太难,一则药引难寻,二来怕是要放掉他许多血,且这花来路不明,这小孤女应该些来头。
虽则他觉得,这小孤女很有意思,但他素来不爱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