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日记体)
哥哥失踪后的第四天,我决定开始写日记。
当初从家中出发北上时,一辆车,除了我们三人,只能带上必备的食物和净水。车内空间有限得很,但即便是这样,哥哥还是塞进去了一个装满纸和笔的书包。
哥哥说:书籍和文字是人类根本,只要还有文字,人类文明的火种就还能继续传承下去。
这些天来,车内的食物和净水早被扫荡一空,只余下了这一书包的人类火种。
近来日子过得实属浑噩,末世小团体践踏过一切人类创造的文明和秩序。充斥着尖叫声和性暴力的夜晚,时常会让我恍惚:那个文明的世界我真的经历过吗?
因而提笔记录,告诫自己:我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它曾经有过,即便被摧毁,也总有重新建立起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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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依旧没有丝毫消息。
我曾私下给张叔晶核,央求他看在过去的情谊上,帮忙寻找哥哥,哪怕已经变成丧尸呢。在这边游荡,脸不会变的。
只是,一无所获。
张叔收了晶核,从那天起,开始躲避我的目光,他的神情或是心虚或是愧疚,我看的不大真切。
哥哥,大抵是真的死了。
这几天来我们没有北上,我们被困在这个封闭的地下仓库里寸步难行。
食物越来越难找寻,小队出去再回来,总会有一两张面孔不见。
男人们的惶恐与绝望,在黑夜里变本加厉地宣泄在女人身上。
我警惕着一切,不敢在夜里入睡。
靠着墙面蹲在和哥哥睡过的一方小地盘,时常会不自主的唱起哥哥那晚唱过的歌。
《Threelittlebrids》
sodon'tworryaboutathing,causeeverylittlethinggonnabealright。
(不要为任何事情担心,生活的一点一滴都会变好的。)
唱着唱着,黑夜便过去了。
我只敢在白天补觉,在生产完两桶必要的净水之后。
原本为女人们生产的一桶半水已经停了得不到充分睡眠,我着实没有多余的精神力去产水。
昨天,在补觉时被人一巴掌打醒。
是个二十多岁的姐姐,浑身狼狈,表情高傲:水。
我说: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异能生产更多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