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恐中毒多时,虽只是让人体虚乏力,可眼下的陛下,若是再来一场大病,必死无疑。&rdo;
付尘风疑惑道:&ldo;若真是中毒,宫里的医官怎地查不出?&rdo;
玄参摇头:&ldo;也不一定是中毒,但陛下体虚是如何也补不好的,兴许令他体虚的法子,不是一两个……故而要追根究底,就不容易了,我也是猜测,并未有直接证据可证明陛下中了毒。&rdo;
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必然是蓄谋已久,又是谁能只手遮天公然给陛下投毒多年?
&ldo;此话你切勿与他人言说,回去给陛下炼些补气血的丹药即可,只要不犯错,就不会落人话柄。&rdo;
&ldo;是。&rdo;
付尘风眼下没什么心情关心陛下,毕竟昨日酒楼相会的那人说得没错,这天下若是落在陛下手里,想要繁荣昌盛,的确太过困难。
一行人去了修整完善的将军府,付尘风让御岸与玄参去叙旧,他则在屋子里看着暗探送来的几封书信。
铺展开来,信上皆是一片空白。
看着几张白纸,付尘风心口破了道口子一般,寒风凛冽从外肆意侵略,他浑身冰凉的坐着一动不动,眼里满是不信。
他不敢回想那汹涌澎湃的渊河,就像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她就在他眼前掉落,他一丝一毫也救他不得。
指腹摩擦在略微粗糙的白纸上,付尘风阖上双眸,低声道:&ldo;对不起。&rdo;
他救不了她。
正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去,他连思考与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般剧烈的挫败让付尘风浑身的痛苦无处发泄,他甚至不知该做什么才能消去心头的惶恐不安与内疚。
每每入夜,愧疚与遗憾就像无孔不入的风,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将他拉入无边又寒冷的黑夜里。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灯能点亮他心头的黑暗。
&ldo;付尘风,你为何不救我?&rdo;
昏暗之中,他看到肆清清隽的面容上满是失望,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她说出的话,宛如无数柄利剑,将他刺得溃不成军。
&ldo;肆清,肆清!我救不了你,救不了你啊……&rdo;
浑身沾血的肆清跌入黑暗,好似一只破了羽翼的蝴蝶,毫无挣扎,神色凄然。
&ldo;肆清!&rdo;
付尘风毫不犹豫朝着她奔去,腾空而起的瞬间他笑着朝肆清伸出了手。
&ldo;我来陪你,不要怕。&rdo;他温柔的想要靠近她,可肆清眼角忽然就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顺着那颗泪痣滴落下来,随风飘到了他眼里,右眼立即刺痛起来,而后一片模糊。
隐约中,他看到肆清狠狠拍开了他的手,埋怨道:&ldo;我恨你,我恨你没有救我!你没救我!付尘风!我恨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