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下床,穿好衣服。以最快速度洗漱完毕,背包准备出门。被苏苓叫住,“你要去哪。”选择一个好看的站姿,抬眼看她“出去逛逛,去不去。”
“哦,不去了。你去吧。”她对我一笑,又做起手上的工作。
“齐悦呢?”不小心,瞟到齐悦床上没人。
“她去找潘教官了。”
“找他干什么。”
苏苓摇头,“不清楚。”
“江琼呢?”
“也出去了。”
那些早已封存的过往记忆不知在何时已逐渐清晰起来,或许就是多年以后的今天他再次的出现。
那天的那个早上,朝阳恰如其分地覆盖着校园。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学生们,个个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进入校园。
课间操时,我站在队伍的末尾,正是大家集合的时间,隔壁班的陈子褀指着我,大声地对其他同学说,她老妈跟别的男人跑了那种轻蔑与嘲弄如雷轰一般。让我天旋地转。他分明是挑衅,而我不敢还击,一时间我是那么痛恨自己的无力。唯一的回应只有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
潘云飞正在整队,走到我身边,问:“是谁。”我头也不敢抬,指指陈子褀。潘云飞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记住了。”只四个字,我觉得信心和胆量开始生长,我有些崇敬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我想这几个字就足够说明他是个英雄。
下一周的课间操,我发现陈子琪的脸上缠了纱布。
同学偷偷告诉我,下晚自习。潘云飞纠集几个死党把陈子褀堵在了回家的路上。我把这件事郑重的写进了带锁的日记本里。笔尖落下,我的心灵充满惊慌和不知所措的失落。
不知何时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雪花。细细小小的,如粉末一般落下。这是我在北京的第一场雪。我清晰的记得,云飞离开我的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当时的我才九岁,他和他的妈妈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在后面哭着喊着追着。可车子始终都不会停下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我的视线,再也看不见。就在那一年,他彻底离开了我的生活,我的生命。
现在我只能说,人生多么的可笑,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久久的我站在风里认它拭意的摧残。可是却一点也无感觉。不知何时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嘴角,一滴滴,渐渐变凉。我慢慢抬头,使劲睁眼不想它再流出。
“同学,你怎么了?”一个男生站在我面前,疑惑看着我。
“没事。”我赶紧擦擦脸上的泪,摇摇头。
“天冷,小心着凉!”
“我知道。”我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风平浪静。外营课结束后,便再也没有见他,他再次凭空消失。后来听齐悦说,他去了美国,继续深造学习。以后接管他父亲的产业。原来我一直不知道,整个北京最大的华企商都竟然是潘家的。他从一出生都是在古塘长大的,到了十二岁才被他的父亲接回北京生活。但庆幸的是他还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只因遇到了我。
那个午后,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那个声音深沉到,差一点没有认出他来。电话那头,他说:“我明天要走了,你会来机场送我吗?”
“去哪儿?”我问。
“美国。”他答。
“哦。”
“你会来送我的吧。”久久地我没有吭声,他继续说道:“多年以前我走的时候,你没有答应送我,这一次能不能看在我曾是你教官的面上……”久久地那头传来。“来吧。”
他怎会知电话这头的我,紧紧抱着电话早已泪流满面。那年不是我不送你,等到我到的时候你家的车已经离开了。我不是存心的,原谅我,云飞。
那头他还在耐心等我的答复。我极力平复了心情,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听到我问,他高兴的说:“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在机场南门等你,不见不散。”
“恩,我会去的。”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泪再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如果说爱情可以给与人温暖和力量,同样温暖和力量也可以给爱情复活的动力。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机场。老远他看到我,向我跑来。“谢谢,你终于来了。”